“那是车夫老汪……就是那一位吧?”
“是的,……他对我讲他撞了一辆车,这辆车子滚进河里去了,……于是我就去取我的灯笼……”
“换句话说,这些事用去了一定的时间喽?”
“当然。”
“在这段时间里,车夫干了些什么呢?”
“我不清楚。我猜想,他恐怕想在黑暗中发现什么吧。”
“你走近他的卡车了吗?”
“可能走近过。…我记不得了,……我当时主要在想,有没有人漂到水面上来……”
“所以你没弄清汽车里是否只有车夫一个人?”
“我想他可能是一个人……如果还有人在车里的话,就会出来帮助我们。”
“当你们发现没有什么事可做之后,车夫对你讲了些什么没有?” “他说他要去通知官府。”
“他没有具体讲去哪个官府吗?”
“没有,我想他没有说。”
“后来呢?”
“后来他已经驾车走了。”这是个跑货运的车夫,长得象个古代力士。他象没事人似的,静等着事态的发展。他喝着客栈的酒。
小鱼儿把他叫出来,两个人走进一个单间餐室,那里的桌椅颇能说明这个名字虽不吉利的客栈,为什么会很受情侣们的欢迎。
“我想,根据习惯,一般都是几个人一起结伴而行的吧?”
“通常是这样。但我的同伴手受了伤,所以这几天就我一个人驾车,在说这段路我走了很长时间了,而且路程短,不需要担心。”
“你是什么时辰到这里?”
“两更天”
“我想你一定在押镖常去的哪家饭铺前停过吧?”
“您说对了!各人有各人爱去的地方。我们这帮人差不多老是在同一个钟点聚在一处的。我一到这里,就停了车,走进客栈。那儿的饭菜有点小名气。”
“门外停了几辆马车?”
“四辆!其中两辆是运输家具的,还有一辆大车,一辆运货的马车……”
“你和其他那几个车夫一起吃的饭吗?”
“和三个车夫一起吃的。其它人在旁边的一张桌上。”
“你们是按什么顺序离开客栈的?”
“其它人我不清楚……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恩。你估计你离那些伙伴们有多远?”
“我比最后一个人晚走一刻钟的时间。最后一个是驾大车的。我开得比较快,他大概在我面前四到五公里的样子。”
“在撞车的那一刹那,你没有看见那辆敞篷马车吗?”
“在只高几米远的地方才看见,但已来不及躲开了。”
“没有一点儿亮光吗?”
“一点儿没有!”
“你也没看见任何人吗?”
“我说不请楚。……天正下着雨,……我只知道,当小车掉进水里时,我好象觉得有人在挣扎着游水。然后,我听见了有人喊救命。” “再问你一个问题:刚才,我发现了有灯笼,……你为什么当时不把它取出来用呢?”
“我不知道……我当时已经糊涂了。……我担心我的车也滑进河里。”
“你经过这家客栈的时候,里边没有亮光吗?”
“可能有灯光吧!”
“你常走这条路?”
“一旬两次。”
“当你在岸边东找西找的时候,没有人藏在你的车里吗?”
“我想没有。”
“为什么?”
“要是有的话,那人非得解开车蓬的绳子不可。”
“谢谢你。不过。你还得留在这儿。我随时有可能麻烦你。”
“随您的便吧!”
他现在唯一想的是吃饱喝足。小鱼儿看着他走进厨房去吩咐预备晚饭。
在厨房操持烹调的是客栈罗老板的妻子,一个又瘦又黄的女人。由于突然来了这么多顾客,她有些应接不暇,甚至都腾不出功夫来打招呼。
一个名叫小丽的年轻厨娘助手,长着一副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的精明面孔。一边倒茶,一边和所有的人逗笑,老板本人在柜台上也没有一刻闲着。
这本来是淡季。下雨天本来就很少人。
罗老板向小鱼儿道:“前天晚上,我这儿来了一对年轻人,驾驶着这辆马车,就是从河里捞上来的那辆。我当时想,这是对新婚夫妇吧。您瞧。这就是我让他们填写的住宿单。”
住宿单用字迹尖细而且歪歪扭扭,小鱼儿觉得这字迹比自己的写的还要挫。死者是王波,二十岁,广州人。
对住宿单上提出的问题的回答是:最后,当老板让他的同伴也照填一份时,年轻人在他的单子上斜着添上了“及夫人”几个字。
“……一个挺俊俏的姑娘,大概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客栈罗老板回答小叶如的问题说,“这是咱们之间讲话,她可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哪!’她穿着一条过于单薄的裙子。”
“这一对有行李吗?”
“行李还在上面呢。”
行李里只装有男人的衣服衣,这使人猜想到年轻姑娘是神秘的外出,事先一定毫无准备。
“他俩显得神色慌张吗?”
“不特别……照实对您说吧。他们满脑子里想的全是爱情。白天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在房间里消磨掉的。他们让把饭送到楼上,小丽发现伺候象他们这样不大注意掩饰感情的人,实在叫人头疼……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们没有对你讲为什么他们要去哪里?”
“我想,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