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四公主的小手连半圈都握不住,再使使劲儿,好家伙,竟跟大哥二哥他们的手臂似的,紧绷结实,硬如石头!

萧霆见鬼似的看向景宜。

景宜刚要解释,萧霆忽然把她右边袖子往上一撸,一下子露出了大半只胳膊。景宜无奈,由着他去,萧霆盯着这条白皙却陌生的手臂,眼里的震惊比两人刚互换身体时丝毫不少什么!

“你,二哥逼你练武,你乖乖听话了?”生在将军府,萧霆很容易就猜到景宜这半个月经历了什么。他在家里时,二哥时不时就数落他一番,催他练武,萧霆全当成耳旁风了,景宜是不是不敢反抗二哥,被二哥硬逼着练的功夫?

想到自家二哥怒目而视的凶相,想象景宜睡的正香被二哥粗鲁地扯下床拉到练武场受苦,犹如一朵雪莲花被人狠心丢到地上践踏,与之相比,他学半个月规矩算什么,流五天血又算什么?

萧霆愧疚极了,松开景宜的袖子,他一手攥着她手腕,一手翻过景宜右手,见她手心中央有条深深的勒痕,原本细溜溜的指节上也布满了茧子,萧霆越看越心疼,情不自禁去摩挲那道最刺目的勒痕,“你,你怎么这么傻?”

抬起头,萧霆丹凤眼不知何时变得水汪汪的了,却还在数落景宜,“不是跟你说了吗?不管我娘还是我大哥二哥,你敷衍一下就行,不用听他们摆布……我二哥都让你做什么了?”声音又低又轻,与刚刚出言讽刺的那个四公主简直判若两人。

景宜不能拒绝萧霆看胳膊的要求,但萧霆动手摸,那感觉却清清楚楚地沿着掌心传到了她心口,有种陌生的痒。听萧霆有攀谈的意思,景宜先缩回手,再避开萧霆过于关切的眼神,道:“三公子误会了,是我自己想拜护国公为师,请二公子提点我强身健体之法。”

萧霆目瞪口呆。

景宜望向远天,低沉道:“三公子,我体内留着徐家人的血,我想继承徐家枪。”

她用的是萧霆的身体,萧霆有权知晓她练武的理由。

她神色肃穆,冷如雪山寒松,萧霆看得移不开眼,说不清是单纯的错愕,亦或有些别的什么。良久良久,萧霆才结结巴巴地道:“可,可你是公主,哪有女人习武的?”

景宜难得笑了下,看着他道:“即便我是女儿身,只要他老人家愿意教我,我也会学。三公子不必担心,一来我未必能成功拜师,二来就算我学了枪法,将来一切恢复如常,三公子也可自行选择是否继续习武。”

她云淡风轻,虽为女子却志向远大,萧霆忽然有点臊得慌,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不如一个公主能吃苦,这么窝囊,她会不会看不起他?

“你厉害,我都不如你。”萧霆抑郁转身,闷闷地道,聪明地先承认自己的短处。

景宜可没有寒碜他之意,忙道:“三公子此言差矣,我生在宫中,自幼喜静,适合练武,若我与三公子一样自小有父母疼爱兄长照顾,可能也会,选择另一种过法。”

萧霆听得浑身舒坦,想了想,回头劝她:“你主意大,我管不了你,不如若是坚持不下去了,千万别逞强。”

景宜低声道谢。她也不傻,萧霆还懂得关心她,显然忘了月事之恼,她自然不会主动提醒他。

景宜没与人置过气,不太会哄人。

她谨慎地保持沉默,萧霆瞧了她两眼,抿抿唇,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奇怪道:“我记得表妹与你关系并不亲近,刚刚你跟她聊什么了,逗得她那么开心?”

景宜面露迷茫,很快就想起来了,“五公主想在树上画只猫,让我帮她选位置。”

确定不是甜言蜜语,萧霆登时嫌弃道:“整天想些用不着的,下次她再让你帮忙,你不用管她。”

景宜心中一动,为难道:“你与她青梅竹马,我若不理,怕她难过。”

萧霆急了,慌不择言否认道:“胡扯,我什么时候跟她青梅竹马了?我才不喜欢跳脱的女子,你越不理她我才越高兴,反正你记住,以后离她远点,别做什么惹人误会的事。”

景宜松了口气,既然萧霆不喜欢五公主,那她便可随心与五公主保持距离了。

萧霆见她神色轻松下来,似乎解决了一桩心事,不由窃喜。

她果然是喜欢他的,拐弯抹角打听他与表妹的关系,现在他否认了,她肯定心花怒放了吧?

其实何必这么费事?她有怀疑,直接问他就行啊,脸皮真是太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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