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力量如此孱弱之人,有什么能力帮我?你不是我的对手,更不是我的帮手。在我下定决心杀死你之前,你还是赶紧滚吧,吊车尾。不然,下一击就是最后一击。”
韩振凌的语气冰冷得如同今晚的天气。说完,他瞳孔里的金色逐渐消退,鲜血一般的红色重新填满了整个瞳孔。
那种妖异的红色居然和旁边湖泊的颜色一模一样!炎云飞看了看韩振凌的眼睛,又看了看血色的湖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他,韩家的炽日眼应该与这片湖泊有很大的联系。
“你说的对,下一击就是最后一击,不过,那也应该是我把你打晕后拖回学院的事。”
“吊车尾,你追过来已经违反校规了吧?为什么?你我不过因一纸通知书而相识,缘分不过一年多,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因为我们既是同学也是兄弟。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走上不归路。”
“呵呵,情义这东西啊,其实很脆弱,没事还好说,有事的时候就像头发一样容易断掉。这些道理你以后也会懂的,只要你受到足够多的伤害,看到足够多的黑暗与残酷。所以,你,还有那两个丫头真没必要。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同学,也不再是昆仑学院的学生。你们没必要对我这么执着。”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是同伴——”
“你们帮不了我的,我很理解你们,所以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况且我也不需要你们帮我。我重伤李纲,九州护卫队不会放过我,李家人更不会饶了我。难道,你想让我回去接受他们的折磨,然后惨死狱中,最后连父母的仇都不能报吗?”
“不是,杀人者自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父母的事情法律自然会给他们一个公道。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冲动。”
“哈哈哈,他妈的,敢情不是你父母被杀,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在承受这一切痛苦,所以你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大谈特谈这些虚无的正义和审判!算了,这些你不会理解的。”
炎云飞默不作声。他突然感觉自己很残忍。就像韩振凌所说的那样,因为事不关己,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他有什么权利去要求一个背负仇恨的人轻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滋生的地方,正义永远不会到来。这一点,想必你比我还懂,毕竟,在社会底层生活了十几年,可没少挨不公平的对待吧?
“那些**的权贵,那些打手恶霸,那些富豪贵族们勾结一起便可一手遮天,无所不为。法律能拿他们怎样?”
“他们有钱,有权,有人,凭此三者便可任意钻法律的空子逃避法律的制裁,杀人可不偿命,害人不用负责。道貌岸然地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操控舆论杀人于无形,害人亦合法。你们这些底层的人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可能吧。可我们总要相信光明和正义。不然,绝望地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这句话炎云飞说得理不直气不壮,声音小得只有蚊子能听到,如果这冰天雪地上有蚊子的话。
“哪怕你不承认,可现实就是这样,又何必总是在嘴里歌功颂德却对社会现实避而不谈呢?你是**丝帮不了我,九州护卫队更主持不了正义。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帮我自己,父母的仇也只有我去报!”
韩振凌竭嘶底里地对现实的黑暗做了一番言辞激烈的批判,末了,慢慢镇定下来,平复激动的心情。
“认识这个湖泊吗?它叫作‘血海’,是上古时期我们九黎族人的鲜血汇聚而成的湖泊,几万年都不会消失。这里也第一双炽日眼诞生的地方。”
韩振凌指了指旁边的血色湖泊,眼神里泛出凌厉的凶光,紧紧地盯着炎云飞。炎云飞的内心此刻正在纠结着,闻言不禁瞟了一眼脚下的血色湖水。
云层缺口上高悬的残月倒映在血湖中央,如血一般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月影慢慢地旋转着,旋转着,化作炽日眼的瞳孔图腾——圆环与细叶。炎云飞突然有点恍惚,身体仿佛与现实的环境脱节了一般。
“族里的老东西们说,如果在血海边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就能开启传说中的“六仪炽日眼”。虽然不知道这个传闻是否属实,不过,杀人能够提升炽日眼的能力是肯定的。”
韩振凌发出一声怪异的冷笑:“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会不会进化出更高级的‘四仪炽日眼’呢,吊车尾?”
“混账!我看你是疯了。该死的,我跟你讲不清楚。你现在跟我回学院自己向姗姗姐说去!”炎云飞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本来想说服别人却被别人差点说服,这真是要命。
算了,反正斗嘴这种事他也不擅长。趁今晚护九州护卫队还未行动,他得把韩振凌带回去。无论面对什么处罚,总比他把小命交代在“生命禁区”好。
“哈哈哈,我脑残吗?好不容易走出那个让人堕落的象牙塔,为什么还要回去?”
“因为姗姗姐!其实你早就知道姗姗姐爱你,你们家出事她比谁都难过,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呵呵,那是她的事,我为什么要考虑她的感受?难道你想让我回去跟她玩恋爱游戏?别逗了,吊车尾。我不需要儿女情长,我只有一个目标:复仇。任何阻挡我的人都得死。”
“混账!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和自私。她爱你,你居然如此对她,你家出事,她比谁都痛苦难过,还每天每顿给你送饭!”
“那又如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