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学院内环某座小山丘。
山楼之外没有其它建筑视野十分开阔,人们站在这里能够把整个昆仑学院严谨的八卦布局尽收眼底。
阁楼有点年头了,墙体饱经风霜瓦片残缺不齐,虽然外表有点破败,但是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强烈的威严感。远远的望去,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朝圣的冲动。
迎着晨风,阁楼上一个木质窗户“吱呀”一声被推开,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去,屋顶上从未清扫过的枯枝黄叶,此时纷纷扬扬地散落下来,仿佛一群金色的蝴蝶在绕着阁楼翩翩起舞。
这里是汉唐校长的住所,也是他的私人办公室。全校除了昆仑之眼外,独一无二的地方就是这里。
晨风撩起棕色的窗帘,阳光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此时,汉唐校长站在办公室里,腰肢挺得笔直身体十分硬朗。他背对着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双手扳在身后西装革履体态威严,银色的发丝梳理得整整齐齐。
“出来吧。”汉唐校长语气平和而不失威严。他头也不回,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是,指挥使。”一个年轻而富有磁性的男音恭敬地回应了他。
只见堆满古籍的红木大书架后面人影晃动,慢慢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步伐稳健走到阳光照不到的阴暗之处单膝下跪。
“天字五号,戊,见过指挥使。”
“起来吧,那个孩子现在怎样了?”
“回指挥使,目标正在第一医院接受治疗,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中幻术的时间过久,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嗯。你,没有出手吧?”
“回指挥使,谨遵您的嘱咐,除非目标的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戊不得出手。只是……”
“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韩振凌离开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您认识,是您曾经的学生。”
“哦?”
“s级通缉犯——韩巳。”
“嗯,原来是‘那个人’啊。”汉唐校长并不惊讶,若有所思地说,“是他的话,振凌那孩子穿过‘生命禁区’应该没什么危险。”
“是的。毕竟当年‘那个人’叛逃后独自穿越‘生命禁区’毫发未损。他应该知道有另一条安全通道,这个通道我们无法得知。只是,属下尚有一事不明白。”
“但说无妨。”
“其实,那天我完全可以把那个s级通缉犯拿下,结束九州护卫队对他长达二十年的追捕行动,您为什么要阻止呢?这次让他溜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了。”
“呵呵,孩子,我问你,你的身份是什么?汉唐眉头微微一皱,但是依然语气平和。
“回指挥使,我是特别影卫。”
“那么,影卫有没有执法公权?”
“没有。”
“很好,我的孩子,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是,是暗中保护目标的生命不受到任何威胁。”黑影慌忙单膝下跪,“对不起,指挥使。属下知错,不该随意插手九州护卫队的事,请您处分!”
是的,自己太年轻气盛太冲动了,被仇恨主导了脑袋,以至于逾越了自己的职权范围。这是影卫的禁忌,该死的!
汉唐摆摆手,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起来吧,孩子。我不怪你,谁年轻的时候都会冲动。不过,我相信你是一个处事冷静的孩子,所以才委派你去执行这个长期任务。”
“是,指挥使。戊一定牢记于心,下不为例。”
“唉!说起来,韩巳的问题,其实也是韩氏一族的问题。这都是老一辈造的孽啊。”汉唐校长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点燃嘴里叼着的雪茄。
“指挥使为何这么说呢?”
“孩子,在人性善恶这个哲学问题上,你觉得‘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呢?”
“这个……属下学识不高,不好回答。”
“哈哈,别说是你,就是最著名的哲学家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事实上,这两种观点都正确,各自有各自的道理。不过,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没有人一开始就是善人或者恶人,所以也就不存在人性本善或者本恶。那不过是封建等级制度下的产物而已。”
“初生的人类就像一张白纸,我们能对一张洁白无瑕的白纸定义所谓的善恶标准吗?”
黑影摇摇头,默不作声。他从来没有见过指挥使跟属下谈论哲学问题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很惊讶。不过,能跟指挥使长时间谈话也是一份荣誉。
“说到底,人类社会其实就是神族社会的一个缩影。所以也就离不开三样东西:权力,财富,力量。无论是神族还是人类,都会为了追求终极财富而不择手段,有了追求就有了**,有了**就产生善恶标准等一系列社会的问题。”
“大哲学家马克思曾说,资本都是沾着鲜血的。这是一个真理。像金融界,如果没有政府的监管就会乱象丛生;而言武界这种特殊的圈子,如果缺少政府的管控更会群魔乱舞,滋生更多的黑暗与罪恶。”
“当年‘九门之乱’发生以后,幸好政府强势介入言武界的,重新整顿加强管理,这才终结了那场大骚乱。有了政府这个强力的监管,那些权势富贵的大家族才不敢太过随心所欲。不过,即使是这样,依然无法改变神州自古以来对韩家的偏见和排挤。毕竟,作为上古九黎族的纯血后裔,多少背负了其先祖的那种可悲的宿命。”
“炽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