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不知何时已经入座,目光看着流水不知所思。
白玉书实在饿的没边儿,伸手取了一片路过的的肉片,当真是薄如蝉翼。
她正准备放进自己的盘中,一旁齐炀开了口:“多谢皇后。”
很大的声音,一本正经地道谢。白玉书看了看齐炀,看了看肉片,还是忍痛放进了齐炀的盘中。
啊,真是帝后情深,她都要为这真挚而伟大的感情落泪了呢。
皓月当空,又是花灯萦绕。众人诗意大发,放了只金樽下去,流过何处便由那人即兴作诗一首。
白玉书看着那漂到自己面前的酒樽,忙在大脑库存里调动着所剩不多的诗词。
齐炀却是替她将酒樽拾了起来。
白玉书听着他张口即来的锦绣诗句,心中感叹不已。人家从小耳濡目染,自己这种死背硬记怎么比得过呢。
还是回去筛石灰的好。
从前的她总觉得“飞羽觞而醉月”是一种十分美好而又高雅的场面,现在,她只想回出云阁吃顿水晶肘子。
下次再有什么活动,一定吃饱了再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她饿得就差没把“黄州好猪肉”的句子脱口而出了,又怎么还有心情风花雪月呢。
临了临了,几位公主又拉着她赏灯,白玉书只得硬着头皮在溪边吹了一晚的风。半夜人散了,才回到屋中。
她摊在床上,回忆着挺尸的快乐。
写意给她备了些吃食放在桌上。
“沈贵人那边怎么样了?”白玉书闭着眼睛问道。
写意将一封信放在床上:“说是让娘娘亲启。”
白玉书坐起身来,拆开那信封。
只有三个字:永安殿
白玉书将信纸折了,藏在袖中,问道:“永安殿住的是哪一位?”
写意想了片刻,道:“黎妃,就是那日新人入宫,向娘娘请安时说话的那位!”
那个……杠精?
白玉书仔细回忆着朝中黎姓一族,如果没记错的话,白氏的父亲有一位交好的同僚正是姓黎,年纪稍微小些,现下应该在边关戍守。
这是要提醒她什么呢?
永安殿,这信中唯有三字。如此惜字如金,又要她亲启,华音宫一定出了什么事。
“写意,捎信回去,要父亲留意大将黎城,嘱咐他千万小心。”
“是。”
白玉书将弃在地上的信封捡回,指尖摩挲在封口处残留的石蜡之上,鲜红色掺杂着棕色的残渣留在她的手上。
白玉书心中警铃大作,这封信,原是被别人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