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间,玉秀躺在窗前小榻上,正昏昏欲睡。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点动静,她抬起眼皮看了看,见前后院的隔墙边,站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一身粉红色的薄衫,身材纤弱娇小,此时她正从隔门的缝隙里看着前院。
玉秀脑袋昏沉沉地想,不知哪里来的姑娘,她曾听厨娘提起,张大娘有个女儿,恰是这个年纪,长得如花似玉,该就是她了吧。
她想要起来去打个招呼,只是昨晚被父子两个折腾得没睡好,现在天又闷热,正是困乏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等她午后醒来,那姑娘已经走了。
她起来后照例先去厨房,睡前用小火熬了一锅绿豆汤,这会儿该能喝了。她自己尝了一口,觉得还行,才去让林潜过来提。
正巧厨娘也来准备晚膳了,见了玉秀,便道:“还是娘子你勤快,心地又好,这么热的天,还记挂着前院的孩子。”
玉秀笑道:“什么心地好,不过是我自己嘴馋了,顺便多做一些罢了。大娘渴了么?也来喝一碗吧。”
厨娘便拿了个碗打了一碗,玉秀又道:“我午间睡得昏沉时,好似见到一个着粉衫的姑娘,大娘可知那是谁?”
厨娘侧头一想,便明白了,道:“是阿春的女儿,过来找她娘的。”
阿春是她对张大娘的称呼。
玉秀点头道:“我猜也是这样,可惜我那会儿正困,没起来见上一面,只匆匆一眼,那姑娘长得确实标致。”
厨娘轻叹口气,“小茹长得是好,可惜和她娘一样,命不好。”
这话之前玉秀已经听厨娘说过,张大娘青年丧偶,就靠接一些洗衣缝补的活将一双儿女养大,女儿小茹长到十五岁,定了亲,成亲当日刚过门,丈夫突然死了,婆家嫌她是丧门星,将人赶回来。偏她又有几分姿色,在娘家时常有那不三不四的人来骚扰,一般人家便觉得她不够洁身自好,至今也没人再来提亲。
厨娘道:“确实是个好姑娘,她娘在这里干活,她时常过来帮她娘一起缝缝补补,手艺不错呢。”
玉秀笑道:“许是我之前没留意,今日才见到她,下次再见一定要好好跟她说说话。”
夜里玉秀在灯下整理衣裳,收拾到林潜的一件练功服时,轻轻咦了一声,将衣服抖开细看。
只见那衣服腋下一块,原本破了个口子,此时被细细缝上了,破口处用与衣服同色的丝线绣了一束修竹,若没用手摸过,还真察觉不出。
林潜的衣服是张大娘洗的,若有破损也是她缝的,玉秀记得她之前缝补,只是打个补丁便罢,毕竟每日有那么多衣物要处理,哪有时间一件件慢慢来。眼下这束竹子,恐怕要一两个时辰才能绣完,而且看下针习惯,也不像出自张大娘之手。
玉秀想起午间见到的那位姑娘,暗道莫不是张大娘的女儿缝的?可她为什么在林潜衣服上绣这个?还是说每个人衣服的补丁上她都绣了?
左右也想不明白,玉秀索性不想了,将衣物叠好放在床头,方便林潜明日起来穿。
叠好衣服,她看了眼七七,见仍安静睡着,便安心地将针线拿出来。
林潜悄无声息地凑过来,从身后拥住她,凑头在她后颈上嗅着。
玉秀觉得有些痒,偏头躲了躲,笑道:“别闹了,让我把这朵花绣完。”
林潜的视线越过她肩头,往她衣襟里落。玉秀自那晚解了小衣,觉得舒畅后,之后夜里回房,都不愿再穿了,只在外面穿一件薄衫,初时还觉得不自在,慢慢就习惯了。
她这模样,倒便宜了某些人,一双眼睛快要不够看。
林潜道:“你绣你的。”他干他的。
灼热的气息就喷在耳旁,与他有了那么多次,玉秀哪里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主意,眼下被他这样抱着,心知今晚是别指望能够安心绣下去了。只是也不想就这么让他如愿,她有心使坏,肉臀在他腿上蹭了蹭,嘴里却道:“快放开,热得慌。”
林潜的气息陡然加重,一双手也勒得更紧了,只是玉秀没松口,他也不敢贸然行动,只粗哑着嗓子问她:“媳妇儿,你腰还酸不酸?”
玉秀恼道:“你说呢?”自从进了夏日,这人就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夜夜痴缠,搞得自己每日腰间酸软,白天也没精打采的。她心里还有几分忧心,这样频繁,怕第二个宝宝很快就要来了,七七还小,她不愿分心,于是每次都让他弄在外头,只是还是怕有漏网之鱼。
林潜大掌抚上她腰间,轻轻揉捏着,“我帮你揉揉。”
玉秀心里轻叹,将针线放在桌上,转过来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双手揽上他的脖子,脸蛋贴在他胸前,手指戳了戳他胸口,道:“我心里有点担心,七七还那么小,要是再来一个孩子,我哪有精力照顾他。”
林潜道:“先不要孩子。”就一个儿子已经分走媳妇儿大半注意力,再来一个他恐怕就被丢到角落里去了。
玉秀重重地戳了戳他,“你就会嘴上说好听话,你这样……你这样老缠着我,孩子怎么可能不来?”
林潜抿着唇,“我就想抱着你。”一见到媳妇儿,他就想将人抱在怀中,紧紧地贴合着,再捏捏媳妇儿身上柔软的肌肤,嗅嗅她的香味,他就觉得很安心。至于身体其他部位的反应,他也控制不住。
玉秀轻轻地哼了一声,嘴上说得好听,只想抱着她,那现在底下硬硬地戳着她的是什么?棒槌么?
听见媳妇儿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