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煦拿着一本书在那里装腔作势,眼神却一直控制不住的往沙发另一头的裴琰身上瞄。
今天是周末,难得他休息在家。换下了西装穿上了休闲服,显得格外的清隽。
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满脑门都是带色的事儿,罗煦也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陪着他看。
一人一本书,手边一杯茶,书香混着茶香,该是多么美好隽永的画面啊。
“你老是看我做什么?”他拿下书,笑着看她。
罗煦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大屁股,说:“你那本书好看吗?”
“一般。”
“我这个......好多字不认识。”她微微噘嘴,十分可爱。
裴琰并不意外,拿过她的书看了一眼封皮,《诗经》,挑书的品味不错,就是难度大了一点。
“而且就算是我认识的字,我也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罗煦顺势坐在他身边去,点了点上面的一行字,说,“你看这个,七月流火,什么意思?难道是七月份天空开始下火球?”
裴琰轻笑了一声,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意思就是天气渐渐转凉,舒爽起来。”
“什么?流火是天气舒爽起来的意思?难道不是空气像火一样,热得难受?”罗煦一脸蒙圈。
“农历七月就是新历的八月,古时候的气候跟现在不一样,七月份就已经凉快起来了。这里的‘火’也不是大火的意思,而是指的天蝎座里最亮的一颗星,也叫大火星。”
“大火星?”
“嗯,古时候的人都是依靠日月星辰的变化来判断农时的,七月流火,也就是当“大火”星逐渐向西方流动、下坠的时节,天气就会开始渐渐转凉。”裴琰娓娓道来,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你懂得好多哦,上次那首诗也是,深入浅出,我都听明白了。”她痴痴的赞叹,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裴琰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直白的夸奖,没有任何的修饰,某人就是一脸单纯的崇拜看着他。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这一句,我还记得......”她嘴唇动了两下,看着他,念出了上次的诗句。
裴琰在她清澈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个影子专注的回视着他,仿佛照到了他的心底去。
不知不觉,两人吻到了一起。
就像某位诗人曾说过:有了肥沃的土壤,适宜的气候、精心的培育,爱的果实才会生长,成熟。
如今,所有催生爱情的因子都来了,爱怎么可能不来。
......
只是,爱来了,孩子却迟迟不来。
预产期过了一周还没动静,罗煦忍不住跑到了医院检查,请求医生直接给她来一刀算了。
“这动刀子的事儿,可不是你上下嘴皮一碰就完了的。”医生还是那么欠扁,检查完了洗了手,慢条斯理的拒绝她。
“可我真的受不了啊!”罗煦哀嚎。
护士长拿着病例从旁边路过,“这是延迟多久了啊?”
“一周了。”罗煦差点哭出来。
裴琰揽着她的肩膀,“没事没事。”
护士长竖起大拇指,“这么久了,你简直是个女英雄。”
罗煦上前,一把抓住医生的“纤纤玉指”,“我求你了,你给我来一刀吧,我实在是受够了啊!”
她要是待在空调稍微不给力的地方,不用动,光是站着就能流一身的汗。蹲马桶,不花个半把个小时绝对出不来。晚上睡觉,身子睡麻了是小,关键是一会儿上厕所,跑个没完。这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捣蛋的情况下,他要是吃饱了喝足了,练起拳脚来更要命,基本想一头撞在枕头上,和他同归于尽算了。
就这样,挨过了九个月,他老人家还憋着不出来,罗煦都快找寺庙烧高香了。
“你这不符合动刀子的条件。”医生收手,动了两下,没摆脱她的魔爪。
“怎么不符合?人家都是推进去,一刀下去一剖就推出来了,哪有我这么麻烦。”罗煦哭丧着脸说。
“你身体底子不错,孩子也控制在适当的体重范围之内,你是可以自己生的。况且,那些剖腹产的都是没这个条件才拉进去剖的,你以为大家都想挨一刀子呢。”医生语重心长的说,“你知道剖是怎么剖吗?”
“划一刀。”
“先划一刀,然后把肠子理出来,把孩子抱出来,再把你的肠子顺好放回肚子去,你愿意吗?”
罗煦干呕了几下,眼泪花都恶心出来了。
“虽然我缝合伤口的技术还不错,但总是要留一道疤的,你乐意吗?”
罗煦眼珠子一转,“疤有多长?”
“肉眼可见。只要穿比基尼,人家都知道你是生过孩子的。”医生一本正经的说。
罗煦挠了挠头发,虽然生了孩子没什么丢人的,但被别人这样窥见*好像确实不好哦......
裴琰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等她得再受多少苦啊。医院不是有催产针吗,她这种情况能用吗?”
罗煦眼睛一亮,又往前凑了几公分,都快抵到医生脸上去了。
裴琰把她拉到怀里来,箍住。
“可以吗?”罗煦急切的问。
医生瞥她,“你确定要用?”
“能用傻子才不用啊!”
“那好,我们再做一个检查。”医生站起来。
“还做?”
“废话,不检查你骨盆大小和胎盘成熟程度,鬼才敢给你用!”医生哼了一声,衣袂飘飘,转身出了门。
罗煦握着裴琰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