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天色已经开始微暗,雨停了。
童恬死死盯着他站在大门边侧的背影,因为方才情绪太过激动,胸脯微微起伏,有些气喘。
这些都是她藏在心底的话,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以往聚会时,在师兄师姐面前她绝对不肯多说一句岳生莲好话,生怕被传到他耳边,教他知道她还惦记挂念着她,而他却早已不将她当做一回事,多丢人啊……
蓦地,那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猛然转身。
彼此距离有些远,童恬看不仔细他眼眸中的神色,只见他反勾了下腿,动作利落至极的直接将大门踹上,尔后便直直朝她走了过来。
她心生怯意,想躲,却忘了身后有阻碍,踉跄了下便跌坐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他步步逼近,很快就站在了她面前,漆黑眼眸牢牢攫住她面庞。
童恬抱紧了一个抱枕,高高抬起下颔,维持着表面的倨傲,“你、你做什么?我可告、告诉你,我……”
“你什么?”岳生莲略微弯腰,伸手抓住她怀中抱枕,想要丢到一旁。
童恬自然不肯松手,两人争抢了一个回合,她身体兀然朝后倒去,抱枕被他给蛮力夺走了。
“你要知道,我太容易被分神……”岳生莲双臂抵在沙发,随之往下压了压身体圈住她,两人瞬息近在咫尺。
他鼻息清浅,说话时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嗓音低低的透着磁性,像是对她一个人的呢喃,“等这届奥运结束,我会选个恰当的时间退役,这样以后就再不用怕被夺走所有的注意力。”说话的同时,他右手落在她头顶,轻抚了抚。
童恬往后躲了躲,却未能避开。她一抬眸便望入了他深邃的眸子里,不同以前的古井无波,他此时眼中很像晚霞下的湖面,有许多斑斓柔和掺杂着拂动着。可是——她并不懂他这种说话方式,他容易分神与他现在这样对她可有什么联系?
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童恬轻咳一声,目光飞快瞥了眼四周,意图从他臂弯空隙里逃出去。哪知她刚作出动作,额头就被他掌心贴着给摁了回去。
“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岳生莲轻笑一声,望着她有些呆愣的双眼,“我知道你有骨气,却没想到竟比我想象中更有骨气,说到底……”
说到底还是不够对他上心。
所以最终结果是他没按耐住这最后的半年,率先放弃骨气和自尊找上了她。
“我向来有骨气。”童恬觉得他这话听起来不够悦耳,像是在他岳生莲眼底一直就将她看得很低一般,便皱着眉头辩驳出声。
“是。”头抵在她额间,他掌心覆盖住她的左手,声音里似有笑意。
童恬没想到他承认得倒爽快,只是他们目前这个姿势,是不是有些亲密过了头?
好像他正抱着她,连他身上的重量仿佛都匀出了一小半压在她身上。
呼吸莫名变重,童恬不敢乱动,他鼻尖离她鼻尖的距离微乎其微,气息交错,快分不清彼此。
“甜甜……”他蓦地退开一寸,双眸凝视着她。
“唔?”她抿唇疑问一声,下一秒暗影再度拂来,才短暂放松的心脏又提了起来。
他凑近了她。
感觉像是要亲她。
岳生莲要吃窝边草么?这种……连她可都晓得不能吃的。
紧张得闭不了眼,童恬下意识用力抓住他手,惹得他动作僵了一瞬,尔后继续凑近了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