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沐没想到叶肃北竟然目睹了白天她和靳廷深的会面,愣了一下,才皱眉说道:“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应该不需要向你报备吧?我也记得,我该说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了,我虽然遗憾,也只能尊重并且接受。好了,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就要推车门下车,这段朋友关系,纵然她舍不得,看来也是时候划上句号了。
“对不起沐沐。”
叶肃北一把拉住了她,“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当时我也不是故意要……真的是执勤时凑巧看见了,但我既然话已经出口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你知道我的态度我的心意。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不管你信不信,事后我说给我朋友听,他们还笑我是见色起意,可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你当然很漂亮,但这世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能让我只见了一次就牵肠挂肚,心疼怜惜,恨不得把一切都给她的,却只有你一个,尤其在我知道了你家里那些糟心事以后,我就更心疼你怜惜你了。”
见言沐要打断他,他气都顾不得喘,忙又继续道:“我知道你暂时没有再开始一段新感情的想法,我也没奢望过你现在就答应我,但至少我要让你明白我的心意。言沐,我喜欢你,以我毕生的忠诚和信仰,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给我一个机会。我没有任何前任,感情生活至今一片空白,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余生我眼里心里都会只有你一个,我的身体我的心,也都将只忠于你一个人,绝不食言!”
叶肃北说得很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言沐,既温柔又炙热,既隐忍又坚定。
言沐在他这样的目光下,简直如坐针毡,觉得整个车厢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压迫起来,让她缺氧般呼吸困难,心跳加速,跟得了高原反应似的,却又动不了。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自己结结巴巴的开了口:“我、我不知道……你让我先想想,我、我……”
叶肃北见她慌得什么似的,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还多了两分底气。
她没有一口回绝他,而是说要‘先想想’,那就说明她对他也不是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那今天便算是足够了,要是再逼紧了,适得其反,可就不好了。
于是笑道:“好,那你想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都成,我会一直等着的。当然,我也不是说要你一定就要跟我在一起,如果你回头想清楚了,真对我没有半分意思,我也尊重你,等到你找到了你真正爱的,也是真正爱你的人之后,我便会立刻退出,祝你们幸福,绝不会再带给你任何的困扰。”
只不过他绝不会让那一天到来就是,这场攻坚战他既然已经打响,就绝不会让自己输!
言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宾馆自己的房间的。
还是脚步发飘的进了卫生间,浇了几捧冷水在脸上,她才稍稍找回了理智。
就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若霞色,双唇殷红,不免又想到了刚才在楼下自己要下车时的情形。
车一停稳,她就着急忙慌的要下车。
叶肃北却再次拉住了她,对她说:“沐沐,我知道你爸爸和靳廷深的所作所为都给你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让你心里现在可能信不过我,甚至觉得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但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也自信跟他们绝不一样,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说完之后,他忽然俯身过来,吻住了她。
言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刚要推开他,他已经先离开了,等给她开了车门,护着她下了车以后,他才低笑着说了一句:“既然我们是朋友,就该礼尚往来才对,这是还你上次在机场吻我的那个吻,下次又该你先了,可别忘了。对了,还要记得只能对我这样啊,乖。”
然后驾车走了。
言沐这会儿终于想起了某人当时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牙根直痒痒,他简直不要脸,她当时怎么就没甩手给他一耳光呢?
可扪心自问,她当时真做得出甩他耳光的事吗?
换了别人,她肯定毫不犹豫,换成叶肃北,她就真不敢肯定了,毕竟一开始,她是可以坚持下车,可以坚持不听他后面那些话的。
所以承认吧,她心里对叶肃北早就不一样了。
不然不会明明很少拨打他的电话,却潜意识把那十一个数字记得那么清楚;明明下了决心,今晚上就当会见一个普通朋友的家人,到头来还是郑重其事;明明嘴上说着只拿他当普通朋友,言行举止却早不受理智的控制,先已经叛变了……
言沐忙一甩头,试图把这些想法都甩出脑海。
她现在忙得很,事业、报仇、找妈妈,桩桩件件都需要劳心劳力,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不行,她必须立刻与叶肃北说清楚!
言沐快速洗了个澡,一边吹头发,一边决定等头发吹干,她就给叶肃北打电话说清楚,以后她也不会再见他。
可等点开叶肃北的号码后,她却迟迟按不下拨通键了。
她回来以后,虽然一直身处光明温暖的地方,心却始终都是冰冷黑暗的,叶肃北却由内而外散发着阳光与温暖,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也让她觉得在他面前脆弱、彷徨都不算丢脸,她在他面前,只用做最真实的、不需要有任何遮掩的她即可……她真做得到以后再也不见他,她也真能确定,自己以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