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之自己也摸不清,这到底是开发了自己本来就有的潜力,还是系统加身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原本的自己,而是一个稍加锻炼便有无穷巨力从骨血中、肌肉下喷薄而出的……怪物。

陈焕之用力地摆动着双臂、迈动着双腿,没关系,她愿做一个身躯强健敏捷的怪物,而不是一个腰部以下形同不存在的真实的人。

陈焕之安分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训练,刘鑫源也就兢兢业业地教。

江省虽然也属于江南,但早晚的气温也降到了0c左右,天气对运动员的训练影响太大了,更容易受伤,但也更容易储备体能增强肌肉耐力。刘鑫源和他的助理教练像是勤劳的牧羊犬一样,每天赶着她们跑出去,溜上两圈就又迫不及待地赶回室内训练。每次训练前的准备活动延长到了40分钟,训练内容也做了调整,更偏向于心肺功能和耐力方面,强度也有所降低,即使如此,也偶尔有人肌肉拉伤。

而陈焕之,刘鑫源观察了两天,发现她受到天气的影响比其他人小得多,就很欣慰地加强了她的耐力训练同时,继续延续着原本的力量训练计划。

陈焕之每天一边痛不欲生地练,一边欣慰于增长的属性点,连做梦都能梦见刘鑫源不断说,“好休息时间到,再来一组!”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跨过了元旦,步入了2006年。中学生运动会1月7号在粤省羊城开幕,这个季节也只有粤省这样南国的城市还能继续进行室外的田径比赛了,虽然上头不太重视,但领队的洪竟成还是执意让运动员们提早过去备战,毕竟天气、场地甚至饮食和住宿都需要时间来适应,那些常年四处跑着比赛的运动员还好,可这次比赛的年龄上限是18岁,里面还有超过二分之一都是吕瑞嘉这样的半业余运动员。

1月4号出发那元旦的假期自然是不了了之了。陈焕之很郁闷地给妈妈打电话通报元旦不能回家——她每周只休息半天,而陈妈妈是轮休,有时候一周半天都轮不上,自从那天送她来到省队,她们虽然每周通电话,可还一次面都没见过。

“也好,反正我元旦也得值班。”陈妈妈接着电话开始翻日历,“我到时候直接请假去看你比赛吧。1月8号初赛,10号决赛?我请不下来三天假呀。”

“初赛没什么好看的,决赛来就行。”

“行,”陈妈妈很痛快,“反正坐飞机也没多长时间……”

“别!”陈焕之尖锐地打断了妈妈,她轻咳两声调整了一下声音,力持镇定,“别坐飞机了,飞机好危险的,要不就别来了,反正就个小比赛……”

“啊?”陈妈妈有点疑惑,“飞机挺安全的呀。”

“一点都不安全!”陈焕之怒道,随即反应过来,软语哀求,“这样吧妈妈你别过来了,时间太紧张了,就看我跑十几秒,不值得啊,而且你过来看我好紧张的。”

陈妈妈:我心脏那么大的女儿也会紧张?哎哟好可爱哟。

挂断妈妈的电话后,陈焕之茫然地在床上躺了两分钟,随即穿上外套出门了,正围成一团看电影的三个人听到门响,吕瑞嘉百忙之中抽空问了她一句,“你干嘛去?”

“我去跑两圈。”

门关上后,吕瑞嘉问李媛和丁曼文,“明天就出发了,今天好不容易放半天假还要出去跑两圈,我就问你们服不服。”

二人点头,服的。

然而只有她们服是没有用的,能不能让教练服,让跟她一起站在百米赛道上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就看这次比赛了。

“啊?哦、哦……”茫然的宋怡少女只能木然地看着神经兮兮的好友用似乎比刚才百米决赛还快的速度冲进车棚,几秒后就蹬着自行车出来飞一般地消失在学校门口了。

“焕焕今天真的好奇怪啊……”宋怡搔搔头,很快又高兴起来,“哼哼我也是得了第二名的人了,今天要让妈妈给买牛排吃!”

……

陈焕之已经站在自己家门口五分钟了,她把额头抵在门上,钥匙就在她包里,她却不敢开门,甚至也不敢敲门。这间房子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就卖掉了,然后再也没回来过这个城市,现在站在这又黑又窄的楼道里,她却只觉得熟悉又亲切。二十年没见的妈妈可能就站在这道门里,可是她又胆怯又愧疚,甚至不敢伸手试一试妈妈是否真的在。

可能是太习惯于没有妈妈的生活了,也可能是站起来这件事本身带给她太大的冲击了,在过去的一天中,她甚至一点都没想过,这个时候的妈妈可能还活着,她没有死在那千里之外的天灾里,没有留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正在陈焕之纠结是否要继续纠结下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她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幸好从小身手敏捷不是吹的,两手及时撑住门框才免于在她妈面前摔个倒栽葱的可能。

“吓死了你干嘛呢?”陈妈妈问,但并没打算真的听她说答案,塞给她个塑料袋,“去把垃圾扔了,回来吃饭了。”

“哦……”陈焕之呆呆地接过来,现在的陈妈妈不过四十许人,同她爬上35楼时的年龄差不多,与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妈妈时的样貌似乎也差不多……她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撑住门不让她妈关上,认真地说,“妈我好爱你。”

陈妈妈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只要不是吸毒堕胎,其它都没啥大不了,就坦然道,“知道了,快去扔去,晚上想吃啥?”

陈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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