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主要是安东尼教授整理出来的这部分资料互相之间关联性太过强烈了。
尤其是那些古老的旧剪报,上面的那些新闻可都是有据可查的,是历史上真实生过的事情,如果不是被她父亲收集到了一块儿的话,她都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
而且要是在平时看到了相关的记载的话,她最多就是觉得有些有意思,满足了一下猎奇心态。但是这么多集中在一起,摘录的数量多得惊人,而新闻的来源也散布全球的话,却就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了。
要是在以前,神秘世界的存在并没得到证实的时候,佩内洛普的哲学观里肯定充满了根深蒂固的怀疑思想。
但是现在,她只觉得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恐怖潜伏在人类的身边,以至于就连精神疾病都能够具备传染性,能够通过听觉、视觉来进行传播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正安全,可以值得信赖的?
尤其是安东尼教授还在那些剪报上备注了一些可可怕怕的词语或者短句,例如说——
“尽管处于万古永眠中,克苏鲁还是可以将祂的恐怖梦境传达至凡人心中,驱使很多人陷入疯狂”。
——这样的一句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的句子。
尽管莫名其妙,但是却会令人产生无端联想,让她毛骨悚然的觉得是不是那个叫做克苏鲁的什么邪恶生物,在死亡了之后也仍然能够通过梦境影响人类的精神心灵?
难道这就是集体盲信与癫狂有关的真相吗?
佩内洛普无法肯定,也不会有人告诉她确切的答案,但这显然是让她心绪不宁的罪魁祸。
人的思维无法将已知的事物相互关联起来,而这是这世上最仁慈的事情了。人类居住在一座名为无知的平静小岛上,而小岛的周围是浩瀚无垠的幽暗海洋。
有朝一日,当这些相互分离的知识被拼凑到一起,展现出真实世界的骇人图景,以及人类在这幅图景中的可怖位置时,人们便会在这种启示前陷入疯狂。
或者是逃出致命的光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样,躲进一个平静、安宁的黑暗新世纪。
佩内洛普甚至衷心地希望,自己之前要是根本就没注意到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将那些碎片拼凑起来,不会再有意地去把其他东西和这一连串让人惊骇的事情联系起来。
……
……
父女两人一直到了第五天的早上,才坐上了飞机,准备前往新奥尔良了。
之所以拖到第五天才出,不是因为准备工作有多麻烦,需要小半个星期什么的。而只是单纯的因为机票难买而已,毕竟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导致很多人都没有了安全感。
这里的人想要去那里,那里的人想要去这里……
就像是一座城市那样,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因为大家都觉得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不安全,而且同样都觉得别人的地方才安全,所以都不约而同一窝蜂的每天到处跑。
要么就是已经找好了新的住址的位置准备搬过去,要么就是到处乱跑去考察哪里适合安家……
当然了,会这么做的还是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没有那么多的财力可以支撑,搬家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们更加倾向于在自己地下修建地下避难所,屯粮屯水什么的。
不过即使如此都好,也足够让全球范围的航空交通显得拥挤而且火爆了,继续展下去的话,那个势头怕不是要直追中国春运的时候抢火车票的盛景了。
也正因为如此,父女两人才拖到了第五天才得以出。
事实上安东尼教授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不但收集好了信息,甚至还联系上了新奥尔良的当地警方,获得了一个合情合理合法的身份。
没错,他准备以受聘的专家名义前去,为当地警方提供专业人士的服务,而这个合法的身份也能够为他的目标带来相当的便利,否则的话,他很难去接触那些克苏鲁教团的人。
就像是普通人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合适的身份,就贸然去和被警方盯上了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接触的话,那和自找麻烦有什么区别?
相反的是,要是本身就是警方找来的专业人士,那就很多问题斗迎刃而解了。
只能够说,除了在自己的妄想症的方面表现得相当偏执而听不进人话之外,安东尼教授在别的事情上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完全对得起他的智商与能力。
新奥尔良是美国路易斯安那州南部的一座海港城市,同时也是路易斯安那州最大的城市。
不过最近稍微有些不太平——虽然说这个年头哪里都不太平,然而路易斯安那州遇到的问题可不仅仅是狂热的民众游行示威的小事情,或者说不止这么一件小事情。
“我们在数月之前就接到了线报,有人举报说在沼泽里有邪教徒集会,我们怀疑是一群伏都教的家伙,所以展开了一场搜捕行动。”
在来到了警察局之后,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警长,人到中年,年富力强,就是际线相当危险,名字叫做拉罗夫。
他带领着两人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就直接切入了正题,说起了自己为之苦恼的事情。
“不过那场行动失败了,我们怀疑是消息提前泄露了,但是没有证据……反正当我们艰难的赶到仪式现场的时候,那些疯子都已经全部离开了。”
“所以就失败了?因为没成功抓住那些邪教徒?”佩内洛普好奇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