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笑吟吟的看着苏留,其中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
对赌?
苏留从来没想过要跟谁对赌,更别说是赌白家的祖宅。他的诸多讽刺都是建立在白双身份低微,没有什么能力与之抗衡的基础上,现在路远突然提出这么一个赌局,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那白家的祖宅虽然是苏留一手设计豪夺的,但是既然已经夺了过来,那就是苏家的财产,他本人无权动用,加之苏留本身就是个优柔寡断之人,此刻一时间竟然没有主意。
“原来只会逞口舌之利,啧啧,一个赌局而已,还没开始就成了缩头乌龟。也不知是谁可笑。”
路远嘴角一咧,饶有戏谑的对着苏留,仿佛二人的角色一瞬间互换了一般。
一般见识过路远嘴皮子功夫的人,都不会再想见第二次,只可惜,苏留还没这个意识。
“谁说的!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本公子怕过谁?”
苏留趾高气昂,仿佛接下一个赌局是多么了不起的事一般,而路远却是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诸位都听见了,苏家三公子与我对赌,要是他输了,自愿交出白家祖宅!”
路远也不含糊,赶紧召集证人,这征兵处没什么特别,就是人多,每个人眼神凝聚成一道光都能将苏留穿个通透。
“是,听见了,料想苏家这种大家族,定然不会食言的。”
“我们给你作证!”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乏爱凑热闹的人,赌局一出,正好顺了这部分人的心思,此刻纷纷出声,苏家虽然是个不小的势力,但是还不至于像董卓那样弄得人们敢怒不敢言、
“等等……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苏留突然发现一个关键性问题,路远说了他输要交出白家祖宅,可是却没有说自己输了要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怎么办?现在赌局已经成立了,刚才我话里怎么说的,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证人这么多,莫非你想赖账?”
路远挑了挑眉毛,脸不红心不跳,摆明了就是要空手套白狼。
苏留一听这话,险些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脸都青了,只能在心中发出了和段如风一样的咆哮——无耻!
这简直就是稳亏不赚的买卖,输了要交出一套房,赢了什么都没有,这哪里是赌局,简直就是陷阱。
偏偏自己还往里跳得欢实……
苏留泪流满面。
不过再次看了看路远和白双的体格之后,苏留心中又定了定,反正以这俩人的小身板,想要臂负五十斤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要说白双大概还有一丝可能,但是路远怎么看也不可能提得起五十斤的铁石。
“到底是谁会逞口舌之利,马上就会揭晓了。”
苏留漫无心思的晃了晃,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招了个下人,交代了两句。苏三少虽然优柔寡断,但却并不白.痴,他还是有点心计的,否则也不会轻而易举把白家的祖宅弄到手。
交代一番之后,苏留心中才大定,在征兵处旁的一处茶馆坐了下来,一边品茶一边望向路远这边,眼中闪动着阴沉,同时也有自信。
他相信路远绝不可能赢得了自己,毕竟他可是苏家三少爷,手中有很多能利用的手段。
“哎哟!”
即将到白双的时候,场中却是突发变故,一个不自量力的男子非要去挑战六十斤铁石,结果却被铁石砸了个结实,还好有几个正从烈兵营中报道出来的准水军看到了,连忙过来帮忙,这才没让这男子被压断气。
场地一番整理后,臂力测试再次开始。
“一百五十六号。”
终于轮到白双了,小白在被塞了一张号码牌后缓缓走到了臂力测试的场中。
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其实想想也挺悲哀的,自己本来应该是成长在官府人家的公子哥,苏留这种货色根本就是随意拿捏的存在,可现在却还要将自己的未来赌在这两块铁石身上、
自嘲的一笑,白双调整好心态,不再犹豫,径直走向了五十斤的铁石。
臂力测试场地中一共有十二种铁石,从十斤到一百斤是十枚,剩下的两枚则是一百五十斤和两百斤的,当然这俩铁石基本是摆设,不会有人真能提得起来,别说提了,举都困难,毕竟这是铁石,一坨坨的,不是举重用的杠铃,还有一根杆可以加长力臂。
至于十斤到三十斤,实际上也是个摆设,这些铁石的作用只是给那些失败者一个心理安慰——至少拿起来了一个。而若是连十斤的都无法提起,那真的只能回家洗洗睡了。
每一次提起需要维持十息时间,若是坚持过半,则以折中而算。
比如若是能拿得起五十斤的铁石,却在六十斤的铁石上只坚持了五息,那就会折中,以五十五斤算,而若是不提五十斤的,直接上六十斤,只坚持了五息,那么就从零开始折中,算三十斤。
白双的目标很简单,他只要能提起五十斤的铁石就行了,这也是他和路远观察良久,得出的最低参军标准,虽然也有一些人是以四十斤,四十五斤这样的成绩被纳选了,但这些人身后都有一些或强或弱的势力,征兵官必须要卖这个人情,而白双,显然没有这个背景。
不仅没这个背景,白双还和这个背景有恩怨,苏留在一旁看着,这五十斤都不一定保险。
“起!”
白双面色带红,全身气力运转。
兴许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