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一路狂奔,北风呼啸而过。温云桐尽管裹着厚厚的貂绒斗篷,还被安阳青钥紧紧搂在怀里,却仍旧被刮得面颊生疼,手脚冰凉。
他们已经马不停蹄奔了有一段时间,四周围都是山,渺无人烟的官道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只能茫然地跟着她。
又过了片刻,前方出现一条长长的栈道,中间一个四方凉亭,里头一个人等在那里。
安阳青钥勒马,翻身下来,把他也接下来,往凉亭而去。
走得近了,他才看清那人正是梅希言
黑锦衣,长披风,有别于往日所见的模样,此时的她多了几分飒爽风姿。
温云桐站在凉亭里,望着远处迷蒙的天,不知是该意外还是释然。
早都猜到了的,梅希言要他接近安阳青玥的目的不单纯,却总有些无法接受。
一刻钟后,安阳青玥和梅希言聊完,走了过来。
温云桐望了望还站在原处的梅希言,对安阳青玥道:“我可以过去和她说几句话?”
安阳青玥点头,径自上马等他。
“你现在是在为她做事吗?”温云桐站定在梅希言面前。
“是。”梅希言道。
“为什么呢?我不相信以你的聪明感觉不到跟在她身边会很危险。”他望向不远处立在马上的安阳青玥,身姿笔挺的她此刻便如傲然于天地的苍松,自有一股迷人的风采。
他不否认,这样的人绝对会有一番成就,但在这样的人心里往往名利大过人情。
梅希言随着他视线望去,不由一笑:“云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危险,可是有一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你在王府几番惊险我也听说了,可是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能陪在大小姐身边,将来她定会护你周全。再说了,若是我在小姐身边得力,你以后也会好过很多。”
“富贵险中求?”温云桐不懂,“你现在不是很好吗,东大街谁人不知道你的名号,你还要求怎样的富贵?”
“这个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梅希言摇头,虽有小成,但格局太小,她只是想去往更高更广阔的的地方而已。
想到什么她又道:“你放心,既然你叫我一声梅姨,往后的日子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就多谢梅姨。”温云桐笑着点头,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不会拒绝任何好意,何况梅希言是真的将他当做亲生的孩子来疼爱。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他道。
梅希言点头。
“你喜欢我爹吧,那你为什么不娶……他?”对一个男人用娶字,温云桐还有些不太适应。
听到这话梅希言脸上现出落寞,叹了一口气:“他不会嫁我的。而且当初我遇上他的时候已经娶夫了,我夫君与我结识于微时,一直互敬互助相互扶持,我不能对他不起。”
听到想要的答案温云桐也不再纠结,梅希言做什么事都不是他能干涉的。
“在这里你是个好女人。”他朗声笑道,“我不在这段时间我爹就托你照顾了。”
对于他这话梅希言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顿了一瞬方道:“大小姐也是一个好女人,跟着她你会幸福的。至于你爹不需要我照顾,大小姐已经安排好了。”
“她?”温云桐有点意外,没想到安阳青玥连这也想到了。
看他表情梅希言直觉好笑,拍了拍他头:“去吧,别耽搁了大小姐的时间。”
温云桐颔首,转身向着安阳青玥而去。
而此刻的简大将军府鸡飞狗跳闹成了一团。
面对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一个陌生男人以及若干侍从,简万依拿着手上那封没有署名的信气得浑身发抖,只想骂娘。
安阳青玥你这个臭女人,自己带着美人出去快活逍遥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我做保姆,等你回来我非揍死你不可!
与此同时,陵兰王府亦是热闹非凡。
就在安阳青玥离开廊州后的一个时辰,有人抬着担架找上陵兰王府,来人自称是飞琼阁阁主贴身小侍,说府上二小姐在飞琼阁与人争花魁,被人打断了腿。
范祈原先不信,一看担架上昏迷不醒的人正是安阳青河立刻变了脸色,找来陵兰王。
陵兰王气得几欲昏厥,立刻着人把安阳青河抬了进去。
但这事还是立刻传遍了廊州,一时间整个廊州都在笑话陵兰王生女不肖,长女为了宠侍离家出走,二女为了青楼小倌折断了腿,只剩一个三女偏偏身体不好不堪大用。
廊州百姓不由唏嘘,看来陵兰王府风水不好,养不出好人。
陵兰王再也撑不住,气得一病不起,终日卧床。
简万依听闻以后,火气也小了许多,只顾上哈哈大笑。
安阳青玥这事做得,实在是太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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