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积雪渗进身体,那种刺骨的寒冷让少女的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起来。
“很冷吗?”感觉到她的颤抖,越泽用力抱紧她,“我马上就带你离开,你放心,很快就不冷了。坚持一下——”
“哥,你还好吗?”
越韬的声音在左后方响了起来,越泽立刻喊道:“车上还有一个人,是南宫琦,把人救出来,准备撤退。”
越翔看了一眼前面狙击的人说道:“越韬,你掩护老大离开,我留下。”
越韬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疯了?没看见都打成一锅粥了?”
越翔咧嘴笑了出来,“你放心,我有后援。刚刚我接到秦凯的卫星电话,左丘的人很快就会到。”
“左丘?他们也派人来了?”
“所以你们先走,确保易珩的安全。”
越韬立刻点了点头,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小心。”
越翔点了点头,“后面两辆车。”
“明白。”
火力再次集中,越韬从车底将易珩拉了出来,护着她的头,半抱着人往后退去。
“哥,快走。”
越泽翻身从车底滚了出来,与此同时他抬手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开了保险,瞄准,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对面一名杀手的额头上就被打开一枚血洞,面部表情瞬间凝滞,倒地。
越泽淡淡说:“这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
再次扣动扳机,他的枪声在混战中并不清晰。
可每当他的枪口对准一个地方,一声枪响之后,对面必然会有一人倒地。
指谁谁死!
越泽脊背笔直,立在半明半暗的阳光下,他就像整个队伍的定海神针。
而围在他身边的越家卫队,也是悍然对敌。
不仅将自己的身后交给他,他更是将自己的身后交给了他们。
易珩离他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但却看到了另一个越泽的身影。
他桀骜自信,他无惧无畏,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保护着她。
枪声仿佛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一种极度的疲惫感袭来,甚至让她支撑不了眼皮的重量。
“哥,我们快走,易珩的身上已经中枪了。”
越韬的声音传进他的耳廓,越泽惊愕地转头看了过来。
那一刻无比清晰的表情,刹那间印进了她的眼瞳中——
她依稀的感觉到,他的脸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毫无遮掩的惶恐表情在她的眼中最后变成了一片漆黑。
寂静的走廊里,空旷的有些清寒。
秦凯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就看见一个人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抽着烟。
“她还没有醒?”
烟圈从越泽的唇缝间悄然而起,“没有。”
他低着头,随着他开口说话时的气息,清浅的烟丝味也弥散开来。
秦凯看着他的模样,突然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两天前,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也是一个人站在走廊里。
那种感觉就像是全世界都抛弃了他的孤独和无助。
“她会醒的。”
秦凯在他身边靠着,一瞬间的喧嚣都离他而去,这种剥离开的沉寂仿佛能让人莫名的沉静的下来。
可这种沉静却隐藏着战栗。
“事情怎么样了?”
秦凯也是刚刚开完会过来,邋遢了几天的人,总算洗了一把脸,刮了胡子。
只是脸上白色的纱布看着还是有些戳了他那张帅气的脸,“亚玄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其他人都落网了,而且你的那两个兄弟,也是让我看到了他们的本来面目,下手够狠的。几乎将约乔司家族在国内的势力都连根拔起了,不过还是牵扯出很多别的事,有一些你应该能想到。”
越泽用手指掐灭了烟头,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可你现在还没有决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秦凯的手指点了点墙面,“可没有你发话,谁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警察局难道也不知道?”
“我们当然按章办事当然好办,可……这么说吧,诸葛家,周家,南宫家,你准备怎么办?”
“只有三家吗?玄门有九,可涉事的不会只有这些。”
秦凯的眼神一滞,“你这话什么意思?”
“姬家已经败了,再加上这三家,还剩下四家。”
卧槽?
秦凯的肩膀都跟着一抖,“哥们,现在的事情已经搞的很乱了,你不会还要掀起腥风血雨吧?”
“这就是你一个警察的觉悟?”
秦凯被他嘲讽的一个头两个大,“你知道现在我桌子上的档案摞的有多高吗?约乔司家族牵扯的案子千丝万缕,这些有人报案和被记录的案子只是一部分,这就跟一栋摩天大楼倒塌一般,我们做的不是重新盖楼,而是要重新拼接回去。”
“你没有把握?”
“别把我说的那么神,这跟把握没有关系,而是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就算想要替她讨债,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先解决了再说?”
“我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剩下的是你的事情。”
秦凯就知道跟现在的他根本没有理智可讲,“你知道你们育泽学校死了多少个女孩吗?你知道他们真正猥亵了多少女孩吗?你知道小三楼又有多少女人死于非命吗?你知道这些案子的周期可能长达十年以上,也就是说,我们要重新翻阅过去十年甚至十五年的卷宗,从那些失踪人口中去找寻那些有可能已经成为了受害者的人。越泽,你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