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冲天的大火燃烧起来,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火光如柱冲天而起。

火舌吞噬着整个房间,连沙哑的嘶吼声都吞没其中,哀嚎成了一种最悲戚的遗言。

堵路的几辆车被侧翻的推到了一侧的路边,消防车进入街区。

架着高压水枪往着火的房子上不停的喷水。

火宅引来了一阵小规模的噪乱,看见火光的人都披着衣服跑了出来。

“什么情况?怎么突然着火了?着火的到底是哪家?”

“哎呦,我的车,怎么被撞成这样?消防车是从上面压过去的吗?”

“叫唤什么啊?你也不看看是谁家着的火,仔细看看,那是杨家的别墅,别说从你车上压过去,就是把你房子拆了,我看你还敢说什么?”

一对夫妻直接上来了一套全武行,人家那边救火,他们这边家训。

旁边听见声音的住户也都直接消音了。

杨家着火当然不同凡响,现在的杨家可都是被人家捧着的金字塔,这片新开发的别墅区,要说环境不算太好,规划也不是极为完善,要不是有杨家这座大山,还真不一定会有这么高的入住率,其实这里起码有一半的暴发户都是冲着跟杨家做邻居来的。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杨家的别墅里有人吗?”

“这谁知道啊?应该没人吧,平时也不见他们家有人出入啊,一年都来不了几回。”

“不对,我前两天看见他们家的别墅有人,还有佣人出入呢,我打听了一下,听说是杨家的孙子暂时过来住几天。”

“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杨家的那个小孙子很少出来的,所以看见的人都不多。”

潮湿的焦糊味裹挟着黑烟扑面而来,熏得围观群众眼睛直流泪。

“哎呦,可好了,火总算扑灭了,快等会看看有没有伤到人啊。”

“你们看,你们看,好像抬出来一个人,哎呀,别是烧死人了吧?”

换好衣服,易珩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平时倒是没觉得越泽的身骨多挺括,可他的睡衣穿在自己身上就跟唱戏的一样。

裤子都快提到腋窝下面了,依旧挽起了一大截,这到底是什么比例啊?

少女嘟着嘴,一脸不满且目中无人的再次走上楼梯,然后整个人淹没在他那张黑色的大床里。

坐在沙发上的越泽全程被无视了。

他挠了挠额角,终究是放下了书,迈步走上楼梯。

看了一眼背对着他躺着的少女,他只趣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在床尾坐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一阵熟悉的沉默——

易珩睁着她那圆滚滚的眼睛,一段睡意都没有。

等了好一会儿,这人也不说话,连动都没有动过。

“时间不早了,你还不走吗?”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越泽唇角微微牵起,“我在等着哄你啊。”

“哄我?”

易珩有些懵?

“哄我什么?”

她一头雾水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朝他看了过去。

男人的背影微微躬着,听见声音他转过头来。

一道射灯的光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描绘出他清晰的轮廓,但却又暖柔的朦朦胧胧,看着并不真切,可他那卓越的五官——却还是能十分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莫名的临摹出一副还算精致的画面。

“你不高兴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过那肯定的语气倒是透着几分直男的蠢萌感。

“你才看出来?”

他眼底含笑,“不是很确定,因为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但只要你是不高兴了,那就要哄哄。”

“那你想怎么哄?”

越泽直接撸起了袖子,“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一提起这事,易珩的目光就不由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虽然被衬衫的衣领挡着,可她还是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一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红。

“我又不是狗,干嘛总咬你?你骂我呢?”

越泽突然站起身,迈着那双大长腿走到了她的床边,然后在她身边一侧坐了下来。

他低垂眼睑,微微倾下身子,附到她的耳边轻轻说:“喂,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这种低语的呢喃别有一番撩拨的沙哑。

易珩咬紧牙关瞪了过去,“姓越的,你知道我什么生气吗?”

转动着眼球,越泽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的探究,“因为我做菜不好吃?”

少女撇了撇嘴唇,“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讪讪然的微眯起眼角,“难道因为我洗了你的被子?”

少女伸手拽过他被子的一角,“难道我现在睡的不是被子吗?”

别开头的一瞬间,她的耳边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靠近。

带着一股风。

易珩感觉到一侧的床垫出现了一抹凹陷,她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过去,却没想到正对上一双直视前方的黑瞳,喉结微动,勾起唇角,那精致的五官无限的放大,停在她的面颊处却是止住了“非法入侵”的脚步。

“那你能告诉我,我哪做错了吗?”

低沉且富有磁性的低音炮,犹如砂砾一般擦过她的耳膜,那种视觉和听觉混合的诱惑简直绝配?

该死的。

这男人居然用美人计诱惑她?

一场大火扑灭,周围也都被警戒线控制起来了。

秦凯赶到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一脸的憔悴就不说,看着被烧的焦黑的房子也是剑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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