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一觉,那些惊痛倒是真真切切压下去了。
这会儿,他一问,她糊糊的点头,应了一声,软软糯糯,“饿。”
秦牧又在她嘴角亲了亲,伸手去将台灯打开,翻身下地,去给她搞吃的。
她饿着,他舍不得。
周思而乖的很,瞧着他出去,自己安静了会儿,也坐起身,拥着被子,在床上发呆。
屋子里太过安静。
好一会儿,她抬眸望向门口,身子动了动,下地,一贯的坏习惯,鞋子都没穿。
她下楼,去厨房。
秦牧在厨房给她熬汤,知道她喜欢喝。
他背对着她。
她站在门口看他背影好一会儿,走过去,一声不吭的,从他背后将人抱住。
秦牧身子微顿,想转过身。
她还不让,小脸贴着他后背,糊糊的样,又道歉,“是我不好。”
这会儿,说的话,真真切切。
和睡之前,又不同。
同样淡淡,但她说出来,他本来压抑下来的情绪,又有些不受控。
秦牧转身,低头看她,瞧见她没穿鞋了,皱眉,就算家里烧着地暖,也容不得她这样胡来,他抬手,将人抱起,放了台面上。
他站在她身前,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的很,“下次不许这样了。”
说的同样也清淡。
但这句话,分量有多重。
压着,控制着。
周思而这会儿,几多懂事,睡了一觉,冷静下来,点点头。
他锅里煮着汤,水烧开,热气腾腾,咕咕作响。
她偏过头,盯着那汤,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偏过头看他,挺认真的样,问了句,“他动我妈妈墓,做什么?”
她现在,是清醒过来了噻。
人,也冷静的很。
但,心里边,就是过不去,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他怎么就要动她妈妈的墓?
凭什么?
要做什么?
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那一家子人,想起,就厌恶,但她还得不断逼迫着自己想。
她眸子里,淡淡的执着,非要得到答案,却又得不到答案的痛苦。
秦牧盯着她看,知道了,他心尖尖上的宝贝,这会儿,为了这个事,烦恼。
他还真知道,但之前就没打算告诉她,可既然她都这样,又不想瞒着,总不该叫她这样难受。
周思而没觉得他真能知道,就是想问问,问完这句,也没想得到答案,垂下眸,又自己想。
那样子,凄惶,无助,又可怜。
秦牧心疼死,看不得她这样,伸手,将她小脸捧起来,凑上前,在她嘴角上亲着,“他那样个混账,不值当你动心思。”
按理说,周航再怎样,都是周思而父亲,依照秦牧性格,再怎样都不该这么直接就骂出他是个混账。
但,他确实不配。
动许舒的墓,说起来,还是因为周凌薇,周家近来生意不顺,她不知从哪领回了个道士,道士掐指一算,直接就说因为周航的亡妻。
周航信的很,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立刻就问破解之法。
那道士讳莫如深,并不讲清楚,但首要一件事,就是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