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婷揣着自己笔记本电脑，连着几天往周思而家里跑。
她长一张娃娃脸，每次冲着周思而笑，周思而便没辙，后来李老师催的急了，她干脆直接住在了这里。
周思而的选题是影视，孟婷却选的是戏剧。
她照着周思而给列的提纲，每天头不梳脸不洗地盯着屏幕看《恋爱的犀牛》，没几天，眼底就泛青。
周思而将论文查重的对比文档发给李老师后，一转头，就瞧见，孟婷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
她真是绞尽脑汁了，却依旧不行，就在刚刚，李老师在手机里气急败坏吼了一句，“你看着吧！”
然后，直接就挂了她电话。
这大半个月，周思而对她这种眼神已经免疫了，她也没吱声，起身就要去厨房。
孟婷拽住她，哼哧着开口，“思而，我们去看话剧吧！”
盯着屏幕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枯坐到死，都写不出完整的一篇论文，她得去寻找灵感。
周思而在帮她完成论文和看话剧之间，选择后者。
但多凑巧，她们收拾妥当，去了大剧院排队买票的时候，不过十几分钟，喧闹的大厅忽然就安静下来。
然后，所有人都朝一个方向看去。
孟婷手里捏着票，不经意一抬头，眼神立马就直了，眼睛都不眨地拽了拽周思而。
周思而刚给沈慎远发完信息，手机放好，一抬眸，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整个人就不动了。
一排军装，二十多个左右，站两列，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这样齐齐整整，看着就赏心悦目。
孟婷都要激动坏了，早就听说军哥哥帅，全在网上看了，生活里哪能这么轻易见着。这会儿，她声压低了都挡不住那股兴奋劲，“思而，看见没！看见没！”
周思而没吭声，她手心早就下意识捏住了。
前面，秦牧正在听旁边大剧院的王书记介绍这次的节目，一抬眸，不偏不倚，望了过来。
也就停了一瞬，他若无其事转过头，朝着剧场走去。
两列军装们跟在他身后，很快消失在前厅。
他们一走，旁边有人就八卦起来，孟婷眼巴巴就凑上去问，“他们也来看话剧？”
“也算是，听说这次大剧院要给部队专场，先请了秦上将来过眼。”
这戏是不是该改，该怎么改，还得人家决定。
周思而想走，可孟婷不干，拽着她一路奔进戏剧场。
戏剧场半圆形设计，大红为主色调，三层，一千多人的座位。来看的人不算少，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周思而才隐隐松了口气。
但话剧演到一半，她就开始觉得不自在，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太明显。
还没决定要不要提前退场，手机嗡嗡地振了一下。
秦牧的信息，只有三个字，“上二楼。”
她眼皮一跳，直接当没看见，可紧接着第二条就跟着过来了，“五分钟。”
周思而没辙，她不敢惹他。
一上去，还没站稳，手腕被拽住，直接拖进了一个包厢。
秦牧将她压在墙壁上，低头就盯着她看。
那眼神，吃人似地。
她还没说话呢，他冷不丁就沉着声开口，“你自己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