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不是故意，却忍不住。
她昨晚给他打电话，根本打不通，有些委屈。
秦牧低头看她，目光很沉。
那眼神瞧着就不对。
她还嫌不够，硬是又说了句，“你放心，我不问，也不会管。”
但是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秦牧身上的冷意，让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让她心尖都抖了抖，她还躺着呢，觉得不妥，干脆坐起身，挺直了身板，深深吸了口气，“我再说一遍，秦牧，我不管你。”
周思而垂眸，觉得自己现在这模样，肯定不好看。
她说的这样认真。
秦牧站在床前，身形挺拔，他不发一言，拳头收紧，就连额上都隐隐绷出青筋，也就是一瞬，他冷笑一声，“周思而，你不管我？那你想管谁啊？”
明明是他夜不归宿在前。
现在周思而在他面前，却被他逼得，好像错的是自己。
她瞧着他有些紧绷的神色，微微一顿，这个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他身上很狼狈。
那些痕迹，像是打斗过，而且动作还不小。
秦牧却没管她忽然的怔愣，盯着她，问的也很认真，“秦太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回家呢？”
他这会越说越离谱。
周思而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他了，她不说话。
秦牧浑身紧绷，低头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周思而顿了下，缓过劲，直接下床，站在他跟前，抬眸看他，整张小脸都板着，“秦先生，你昨晚去哪了？”
他嘴角的淤青，很明显。
这显然不像是做了坏事的模样。
秦牧依旧盯着她，一言不发。
周思而被他看得不自在，垂眸，干巴巴开口，“我等不到你。”
声音很软。
秦牧被她那句不管，激起来的怒气，立时被压了下去。
他皱眉，“等不到我，就先睡。”
刚刚一开门，见到她那样，想着她一夜等在那里，他就心头发软，又心疼的不得了。
偏偏，这女人，一上来就惹他。
周思而这会儿回过神来了，缓了一下，开口，“你出任务了？”
一夜未归，满身是伤。
她只能这样想。
秦牧极淡的嗯了一声，神色疲倦，没多说，将人抱上床，自己也顺势躺了下去。
靠的近了，周思而能闻见他身上浅淡的血腥味。
他将她裹进被子里，然后连人带被子，整个抱进怀里。
周思而睡不着，早就没了睡意，她闻着那股子血腥味，小脸发白，“还有哪里受伤？”
秦牧凑上前，眸底满是红血丝，“没有，陪我睡一会儿。”
他一夜未眠，很是困倦。
话音一落，他闭上眼。
周思而即便再想开口，也不敢动了。
很快，秦牧睡着。
他睡着，神色都有些紧绷。
周思而被裹在被子里，生怕自己吵到他，硬是连呼吸都放轻了，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迷糊了过去。
再睁眼，天色大亮，浴室传来水声。
秦牧看着水流冲过自己身体，血色的水流进下水道，眼眸发沉，神色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