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而没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放到了她领口上的扣子上。
要上药，必然要解开。
她拦下，护住，“我自己可以。”
女人对于男人，出于本能的防备。
姜成刚刚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把她当做兄弟，但她这么一挡，他就知道不太可能。
他干脆松手，转过身，犹豫了一下，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衣服脱掉，趴着。”
他话音落，没听见后面动静，走到门边，将灯灭掉。
屋子里只勉强看的清人影。
周思而看着他。
他知道她的顾虑，“你别多想。”
灯关了，她就不会不自在。
他声音如此坦荡。
周思而犹豫了一下，将衬衣解开，也不用趴了，直接用被子，将前面护住，低声开口，“好了。”
姜成能看清那一片白皙的后背，但没敢多看，接过她手里的药，安安静静的给她喷上。
药酒的味道，有些呛鼻。
他叮嘱她今晚不许熬夜，灯也没给她开，直接要走。
周思而瞧着他走到门口，将人叫住，“姜成。”
他停下，没回头，“什么？”
她手指无意识捏着被子，“谢谢。”
姜成笑了下，没再开口。
背上喷了药，周思而晚上也没敢蹭，几乎都是趴着睡了，幸好起床哨再次吹响的时候，她还能起得来。
照例，姜成过来给她收拾内务。
她一下楼，身上那股子药酒味就被闻了出来。
武林特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小声道歉，“昨天对不起啊。”
他不知道她那么不经摔。
周思而眼眸弯了弯，“没事。”
她一笑，甜的要命，武林愣是看的失了神，吃了糖一样。
还是张博看不过去，一把将人给拽了回去。
这一天训练到底比昨天更耐抗了些，她已经将小擒拿的招式学的像模像样，不说威力，起码有了那么个架势。
晚上上完药，姜成盯着她将一杯牛奶喝完，才起身离开。
他一走，周思而勉强撑起的板正身子立马没了骨头架，懒懒的躺进了被窝。
可刚有了睡意，手机振动。
她睁眼，这个时间，以为是秦牧。
陌生号码。
接通。
那边，没有说话。
很安静。
她声音含糊，带着睡意，“谁？”
沉默三十秒，没有回应，她挂断。
沈慎远将手机放下，紧紧捏住，闭目养神。丁野看不得他这没出息的模样，偏偏拿他没辙，憋着一口气，嘴里狠狠念了遍周思而的名字。
军官考核在即，周思而越发用功。
王指战员最近瞧她顺眼了些，她经不住摔打，但不叫疼。
就连身体因为本能而疼的眼睛泛红，也没喊过停，他还以为她会坚持不住。
姜成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她，更容易能感受到她的进步。尽管没指望，她真的能像他们一样，徒手制服十几个歹徒，但遇见危险，可以自保，就很不错了。
秦牧从机场出来，军车开路，直接回部队。
他没找到韩辰，但也不算无功而返，顺手联合当地警方，捣毁了一个贩毒的小窝点。
将近半个月，没见到人。
训练场上，几百号人。
他站在高台之上，一眼瞧见周思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