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水,你留心吧。”莫天晴望着爷爷未干的泪迹,好像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也被触动了,她有些伤感,道:“六哥惦记你,有些话是打算以后找机会再说的,六哥杀掉的那只老鼠,是自然道的,自然道从来与世无争,但是现在不同了,你要刻意防备他们,那肯定是比苗尊和圣主还要扎手的势力!”
我一路跟着莫天晴和爷爷走,莫天晴给了点药,让老蔫巴服下去,过了很久,老蔫巴慢慢的苏醒了,一脸茫然,我没时间和他多解释什么,一刻不停的陪在爷爷身边。大错已经酿成,我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尽管爷爷没有半句怨言,偶尔睁开眼睛望向我的时候,目光依然是温暖且慈祥的,可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是难忍的痛苦。路漫漫无尽,一路走了很远,爷爷稍稍恢复了那么一丁点,他看着我,小声道:“水伢子,我死不了,我想的太多,总把你当孩子那样看,谁知道,我的水伢子,真的已经长成大人了......不用管我,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咱们陈家......永远都是七门的人......”
一边是自然天宫,一边是被我失手重伤的爷爷,我难以选择。不过爷爷稍稍一恢复,我就察觉到他小腹里那团金光在全身上下慢慢的流动,那团金光有强大旺盛的活力,在逐渐的弥补爷爷流逝的生机。
“你走吧。”莫天晴抱着爷爷,走的不知疲倦,回头道:“你要做什么,就去。我和六哥不再参与,我带六哥走,找个安静地方让他好好养伤。”
“个人事小,护河事大,孩子,走吧。”爷爷的精力一恢复,就不肯再闭上眼睛,拉着我的胳膊,道:“过去,我总想着要我们陈家子孙能脱离苦海,但是那么想,是太自私,孩子啊,去吧......”
“爷爷。”我低下头,这一别,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忍不住想要问出来,我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道:“爷爷,当年......为什么要杀了我娘......”
爷爷的眼睛睁圆了,他可能想不到我已经知道了这些。这件事,爹当年只是略知,只有爷爷心里才是最清楚的。
“那女人,已经不是你娘了。”
爷爷是在娘怀我半年的时候发现蹊跷的,有一次娘在打盹的时候,爷爷无意中发现她身上附着着一道很淡很淡的影子,但是为了陈家的骨血,爷爷强行忍耐,想等分娩之后再说。正如爹说的那样,这一怀胎就是十二个月,很不正常。
“她不肯临盆,是一直在等,等一个冤家转生到我们陈家。”
爷爷全力关注这件事,之后也隐约知道了一些情况。临近怀胎十二个月的时候,小盘河附近总有莫名其妙的异状发生,当时爷爷就预感到,有大祸要临头了。
正说着,爷爷突然就摆手示意莫天晴停步,他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对莫天晴道:“让我和孩子单独说两句......”
莫天晴看看我,把爷爷交到我手里,我扶着爷爷找了个地方坐稳,莫天晴和老蔫巴走的远远的,回避我们的谈话。爷爷坐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过了片刻,他开口道:“孩子,我过去从来不指望陈家能出个盖世的英雄或是圣人,想着子孙们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那就足够了。但是,从你出生那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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