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大河滩还比较闭塞,靠水吃饭的人很多,因为利益关系,采砂淘水之间时常都会发生摩擦和械斗,经常行船的人见怪不怪,一般只要不掺合进去,就不会被牵连。听了老船家的话,我也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河面上有一大三小四只船,大点的船明显是被攻击的目标,已经被团团困住,硬挤着想朝前冲,但是始终让三只小船堵截,难以逃脱。
我有事情在身,本来不想管那么多闲事,可是看了几眼,猛然在大船的船头看见一缕亮黄的布条子,现在这年月走水行船不可能和旧社会一样,船头扯着大旗,但一看这缕亮黄的布条,我就知道,那是金窑独有的标记。我想了想,跟金大少的交情那么好,当时也帮过我们大忙,现下金窑有了事,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我也不想声张,趁着老船家不注意,无声无息的下了水,水性已经完全纯熟,再加上身上的力气大了,一口气潜出去很远,中间连换了几次气,等到再次露头的时候,已经穿过三只小船的包围,到了大船的船边。
这一冒泡,顿时就看到小船上有人翻身下水,灵活的像是一条鱼,手里拿着工具,一伸一张之间,能发现这人的耳后,隐约有一片龙鳃。大河滩上的龙鳃基本都是孟家的后人,只遗留了龙鳃,但是身上没有命图。龙鳃明显是想把大船凿沉的,金窑的人估计也发现不对劲,在我露头之后半分钟时间里,船上猛然探出一颗油头粉面的大脑袋。
很久不见,金大少还是那副把家败光了都不带心疼的熊样子,伸着头破口大骂,但是转瞬间看到我,脸上顿时惊喜交集。我冲他笑了笑,一头扎进水里,在船下头揪住龙鳃,没有人能比龙鳃更通水性,不过现在的我跟过去不同,就在水里硬生生卡住对方的脖子,死死拧住他不放手,三五下就制服了,提出水面。大船上随即垂下绳子,我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提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龙鳃,蹭蹭的上了船。
这一上船,我看到了金大少,还有他表哥金大胆。双方交情深了,客套的话就不多说,金大少在我胸前擂了一拳,算是打招呼。
“这是怎么回事?”我望着下头三只小船,小船上有孟家的人,明显就代表着三十六门乃至他们背后圣域的势力。金窑历来奉行谁都不得罪的原则,不跟三十六门还有排教的人联盟,但同样也不敌对。
“你说这些人?”金大少一提这个就显得火大,骂骂咧咧道:“我戳他八辈祖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