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雷真人也说不出什么了,抢药王庙的人,本意就是为了换紫独活。老蔫巴看着太可怜,我和雷真人僵持了一会儿,他才无奈的摆摆手。我解开老蔫巴身上的红头绳,老蔫巴顿时得了自由,身子一下就挺直了,在原地来回跑了几圈,快的晃眼。雷真人紧跟着老蔫巴,可能是怕他跑掉。
“放心,俺们那嘎达都是实诚人,说一不二,不兴糊弄人的。”老蔫巴撒了一圈欢,放缓步子,精神一下就好了很多:“俺去给你们找紫独活,赤练子见了俺都不咬的,关系老好了。”
老蔫巴和个老小孩儿似的,估计是从小就长在老林里,没有接触过外界的人心,无忧无虑,被放了就很开心。我们三个把箱子就地埋了,又转移了个地方,雷真人显得有点郁闷,好像到嘴的肥肉又长翅膀飞了,拿出酒壶喝闷酒,老蔫巴迷糊着眼睛跟他讨酒喝。
“给给给!都给你!”雷真人直接把酒壶塞给老蔫巴,转过身生闷气。
老蔫巴也不客气,抓着酒壶咚咚的灌了几口,一张老脸顿时红扑扑的,扯着嗓子唱道:“我滴家在东北,长白山上......”
闹腾了半夜,老蔫巴的酒也醒了,双手窝在袖子里,道:“你们这嘎达都是沙土地,不长独活,俺得跑远一点,过上月把地,再来这里碰个面,俺不坑人的,成事不成事,都来给你们个交代。”
“信得过你。”我越看老蔫巴也有趣,十足的孩童心性,没有什么心机。
“那俺走了。”老蔫巴把酒壶还给雷真人,刚转身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摇头晃脑想了想,道:“心里老是不得劲,紫独活还没找到呢,总是欠着你们点什么。”
说着话,老蔫巴卷起裤腿,用力揪下几根腿毛,疼的直咧嘴。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捏着硬生生揪下来的腿毛,在我和雷真人腿肚子上拍了拍,顿时就嘘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边转身一边对我们挥手:“走南闯北的,打不过就得跑,俺都让人追惯了,也跑惯了,啥都不说了,过上一个月再见吧......”
老蔫巴走的飞快,瞬间就没影了。我总觉得腿上有点痒痒的感觉,撩开裤管一看,小腿上好像多了几根发白的像参须子一样的东西,两条腿滚热的发烫,站起来一抬腿,蹭就蹿出去了,比平时使劲奔跑还要快。
“算是没白放他,这老山参知道报恩。”雷真人一直到这时候才舒展眉头,看着自己腿上几根发白的参须:“反正自从跟了你和大胖子,就没少被人撵,这下算是有底了。”
老蔫巴走远了,就算他不食言,再见面也是一个月之后。我心里静了静,却又想到之前听药王庙的人说的话。小九红,是要嫁给鲁家掌灯的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