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沒睡半个小时,狼校长再次被吓醒过來,因为他做了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恶梦,阿兰躺在雪地里,浑身湿透,伸出一只无力苍白的小手,要让自己去救她,可当他去救的时候,又一次跌进了万丈深渊。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浑身冷汗直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强烈的不祥感已经代替了他刚才的不安感,连续梦到两次这样的梦境,尽管狼校长从不信邪,他已经被吓得灵魂出窍,不知所以,因为直觉告诉他,阿兰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
怎么办,怎么办,狼校长那还有半点睡意。
他开始想着梦中的情景:大雪,阿兰湿透的衣物,地点......,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这两天不是正在下大雪吗,难道是阿兰在回來的路上摔倒在雪地里。
想到这,狼校长从床上蹦而起,在床边呆立片刻后,迅速穿起了衣服,披上厚厚的大衣,拿起电筒,找出两节新电池,急急出门而去。
狼校长行进的方向,不是别地,却是五迷乡。
出了村口,他开始艰难地踏上了那条通往五迷乡的乡间公路,对于自己的这种近似疯狂,可笑,愚蠢的行动,狼校长一点沒有犹豫,他知道,那只是个梦境,不足于为真,可他却想,万一阿兰从外地回來,碰到这场大雪,困在路上也是有可能,尽管他的想法是可笑的,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可那两个连续而來的恶梦真是将他吓住了,他宁可自己变成了一个夜行疯子,也不愿让事实发生,要不然,他将终身遗憾,再説,反正自己的都睡不着,就当作是夜里锻炼身体吧。
山道上沒有风,很静,时间在此似乎停滞了一般,但是山道上的雪还在下,比村里的更深,道路已经被大雪严严实实的遮盖着,一脚下去,几乎可以将大半只小腿给掩埋,稍不小心,便会走上岔道,狼校长看了看手表,已经很是凌晨三点半,他已经在公路上摸索着走了近两个小时,他已翻过了峰花村附近的那座又陡又长的山峰,此时,他已经累得脚软筋疲,差点沒坐下來不想走了。
咬着牙又往前走了一段,他觉得自己累的实在不行,路上,除了只有自己的一行脚印外,连个鬼影脚印也沒有,这时,他自个都傻笑起來,:妈的,太过敏了吧。
他不敢再往前走,如此大的雪,对于正在过新年的人们來説,他们是绝对不会外出的,再则,乡下的规矩是,每逢大年初一,人们更加不会出门,照时间算,现在时凌晨四点,也是大年初一的日子,万一自己体力透支,或者摔伤什么的,在这样的乡间公路上,沒有半个人影,到时,可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就好玩了。
可就当往回走的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梦境,这使得他又开始犹豫了一阵,咬着牙,他改了主意,决定继续再往前走一段。
或许这世上真有心灵感应这一说法,天地之间,不管你间隔多遥远,当挚爱之人从心底呼唤你的时候,你有时可能真的能听到。
但狼校长在往前行走了大约五百米的时候,在手电筒的照影下,他发现前面大约四十米处的地方有些微弱的光亮,在光亮的映照下,那里好像真的躺着一个人,他停止了脚步,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接近底线的剧烈的狂跳,再不停止,可能那心脏随时会爆裂。
在他停止观望的同时,那貌似人影的东西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似乎來自天国的虚弱的声音:在那!”
声音尽管虚弱,但狼校长却听得清楚,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他忽然热泪盈眶,迈动着疲惫不堪的双腿,踉踉跄跄地狂跑过去,呜咽着喊道:阿兰,阿兰,是你吗,是你吗,.....”
“阿朗,阿朗,你是阿朗,天哪,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呜呜呜......”狼校长人还沒到跟前,那个人影已经开始哭泣了。
狼校长冲到人影的跟前,低头细看,躺在地上的不是他的阿兰还有谁,此刻的阿况一模一样,浑身湿透,被冻得奄奄一息。
他丢掉电筒,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搓着她冰冷僵硬的脸,她的手,呜呜大哭.....,狼校长那种哭,他自己也説不清楚,是幸福,是激动,还是庆幸。
而阿兰这死死搂着她脖子,她虚弱地连大哭的声音也沒有了,他唯一能做的上就是紧紧的咬着他的肩膀,任泪水如喷泉般一个劲往狼校长的颈脖里流,那是狼校长唯一感到阿兰身上还有温度的东西。
一阵感情宣泄之后,狼校长很快想起了他需要干什么的问題,他推开死抱着他的阿兰,迅速将她的湿透的衣服褪下,只留下一套薄薄的内衣,而后,再次将她紧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大衣把她紧紧裹住,他需要替她升温。
大约半个小时后,剧烈颤抖的阿兰终于可以説话了,不过,她不想説话,她只是尽情的大哭。
狼校长终究是男人,他自然不会像爱人一样那么脆弱,极为短暂的宣泄之后,他的眼泪早已经干了,现在,他的脸上,流淌的只有笑容和满足,当然,还有些自豪,因为,他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回來,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阿兰终于抑制了哭泣,在狼校长的脸上和颈脖上狠亲了一个遍以后问道。
“那是你在梦里告诉我,你会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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