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不可!“
“那好吧,你果然是属驴的!要哥儿几个送吗?嘿嘿嘿......我们很热情的哦.....”
“别,别来看我笑话!也别来套我的话,本校长明天一早就走,别来,千万别来,来了我会哭的,我很伤心,再见了,永别了,兄弟们!”
“再见,可怜的朗校长啊,神会保佑你的,愿你在天堂安息,阿门!!哈哈哈哈.......”
“去你娘的!死胖子!胖死你!拜拜!”
这个叫痞子狼的人全名叫郎莫,刚毕业于一所江南某省有名的师范大学。他毕业后,自然想往大城市里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可有一天,学校领导把他领到办公室,说他是高材生,还是预备党员。对他表扬了三分钟,赞叹了三分钟,内容无非就是小伙子多么优秀,多么棒,国家栋梁,社会精英等等了,校领导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积极支持边远山区的教育事业,说,那是有关国家兴盛的大事!光荣,骄傲,该去!还说有人郑重举荐,说朗莫平时就有这种崇高的思想云云。所以,校领导才会找他。
朗莫是谁?他可不是个糊弄的家伙,那些个没有一点实质性的糖衣炮弹根本撩不倒他。再说,他平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支援边疆的话都是屁话,为的是能入党,以后好当官,哪能当真?所以,他笑而不答,故作老练,和领导对阵。
但是校领导又说,经过市教育局的同意,如果愿意,就让他去当校长!
校长?朗莫想都没想!胸脯一挺,两脚一并,神情庄严地道:我定不负领导对我的信任!定不负母校对我的栽培!我去!
可五分钟后,他得知,他要去的地方竟是个偏僻遥远的山村,叫峰花村。而且只是当个小学校长,他这才觉着,他中了别人的套儿了。
也不知是那个混蛋给我下的套,若让我知道,定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但是,朗莫想来想去,他实在想不出和谁有那样的千古大恨,万古大仇,非得给他弄这么一个让他恼火的愚人事儿!
是愚人节吗,也不是啊!
朗莫内心郁闷得想抽自己两耳光,但他没那么做,那会很疼的。
看着对面笑容可掬的校领导,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但他脸上依然是春光满面,礼貌地与校领导握手,告别,’潇洒’离去。
校领导,一个仙风道骨一样的长者,看着朗莫离开的背影,推了推鼻子上的老花镜,眨眨眼,摇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小样,跟我玩心计,太单纯了吧?”
反悔,是必然的。可进了套儿想出来就不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当时他朗莫可是将胸脯拍得山响,说怎样怎样,要不然,你咋还算国家栋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前往。
朗莫有自己的打算,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他不能那样没立场,去!去了立刻又回来!他早早地想好了回来的n多理由,比如水土不服病了,碰见寡妇撒尿霉了,遇见吊死鬼胆子吓破了等等.....再说,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事与坏事,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俩面性,到村里的学校混一段时间,顺便给自己增加点人生资本,而后再开溜,也不是坏事。
出发的前一天,有一个人,是他们学校的一个曾经那个村子插过队的老教授。
那天傍晚,老教授语重心长的对朗莫说:那地方,你最好别去,邪得很!老教授还说,如果非要去,一定要遵守村里人的劝说,循规蹈矩,不可乱跑等等,否则,小命难保云云。朗莫问为何,老教授只告诉他,当年在那里插队的伙伴,六人中,就回来两个,其余的都死了,至于怎么死的,老教授却讳莫如深,一副高深的样子,再也不肯往下说,他只是一再劝说朗莫不要去。
但是老教授的话,他也没往心里去,因为那老教授在他们学校是以一个研究旁门左道,神经兮兮而出名的干瘪老头,绰号:千年老道!平时,他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无法理解的话,道一些天机不可泄露的八卦事,但有一点朗莫很清楚,那老教授说自己是能算天下情,能测百年事,可他的记忆中,这老教授好像稀里糊涂,没有一回是预测准了的。所以,没人相信他的话,他反而成了众人的笑话。
不过,老教授的话或多或少的让他对那个峰花村产生了些好奇,这也许是他去边疆支援的唯一理由,一个极为勉强的理由。
和他的死党胖子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早上六点整,他就坐长途车从省城出发,先到c县,然后坐了一部锈迹斑斑的中巴转车,那中巴不但旧,而且人多,严重超载!整个车厢塞得就像沙丁罐头一样!人多,自然味道浓厚,那臭味,汗味,馊味,还有那鸡屎味(有人放了一筐鸡在车上)等古里古怪的味道,闻着让人想吐!最晕的是,闷热的天气下,车里还没空调!车厢内,打个屁都要好久才能消除,那份罪,朗校长一辈子都记得。
下午二点左右,朗莫才熬到了来到峰花村的上级单位五迷乡,下车一问,通往峰花村还有近二十公里,平时只有早上一部客货两用的小货车来往与村里和乡镇之间,而那货车在郎莫到达之前已经开走了,如果要去村里的话,只能等到明天。郎莫傻眼,无奈只能去五迷乡的唯一招待所,可那天不知咋回事,生意一向萧条的招待所,居然破天荒的客满!缘由是,五迷乡来了个外地什么考察团之类的说,据说还是高级别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