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丈?”
五六息后,屋内依旧是没人回应。
林沐风一拳轰出,将草屋的门板卸掉,起身窜入。
这么厉害,你可以去拆迁办干活了齐然生死轮转的功夫早已运转,他额轮之中得到回馈,这草屋之中,空无一人。
“老丈!老丈!”
他以为谭铁匠又已经发病,昏阙在这草屋之中了。
齐然跟在林沐风身后,也步入这草屋。他看向了这谭铁匠的住所,一如他当年在诸天中一样。
草屋东侧是灶房齐然向右看去,那里果然有丝丝渺渺的热气。齐然不用进去,已经知道那里面必定有一个砖砌的灶,上面有一口大锅,里面是宽水大量的水。生火挺麻烦的,让大锅底下的柴薪缓慢燃烧,再靠着锅里的水,让这种燃烧产生的火势不至于失控。
北方的那间房是卧室齐然心中想着的时候,向着那里看去。
精致的木床,上面铺着软和的棉被,周围是上号丝织的帷子,在床边,有一个顶着铜盆的三脚铁架齐然如此想着,在林沐风之后,走进卧房。
斯是陋室,却并不杂乱,显然这位谭铁匠对于生活还是很有计划的。整个小屋虽然紧凑,却被布置得井井有条,可谓麻雀虽五脏俱全。
所见之景色,果然和他印象中的一样,不多一分,不少一处。
这里果然是谭玄机的住所齐然点头。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声从齐然他们身后传来。
“喊,喊鬼呢?我在这里”声音苍老,中气虚弱。
林沐风惊喜回头:“老丈,你原来外出了!我以为你又病倒。”
齐然眼前,有着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老者。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很整洁,只是因为多年的穿着和漂洗让它失了本色,变得有些发淡。齐然注意到这位谭玄机衣服的双袖较之寻常衣物要更短一些,这大概因为其匠人身份,要时常做活得缘故。谭玄机五官十分浓厚,眉目清晰,若不是身上的病痛,可以想象他中气十足时候,一定是个豪爽的大丈夫。可如今,乱糟糟的胡子,惨黄的面皮,已经发白的嘴唇,都让这个老汉显得无力、衰弱。
“老丈,你身子要是不好,就在床上多休息下。我给你打理这些杂务就可以了。”林沐风走过去,搀扶着谭玄机。
话毕,林沐风献宝一样,将从齐然处获得的两条红腹端阳鲈提着走到了谭玄机跟前。
“老丈,你看,这是两条红腹!我知道你喜欢吃鱼,从阿齐那里为你讨来的。喽,这个人就是阿齐,他听说老汉你喜欢吃鱼,今天送了两条过来。而且,他自己说,他可会料理得很。”
这些话是来的时候,齐然和林沐风对好的。
早在两个月前,齐然就已经在端阳湖上钓鱼了。而那两只鸬鹚是从太岳师门中某位前辈处借来的。单单以垂钓而言,这是一门学问,就算是以齐然的聪慧,也难以在数月之间精通掌握,只好让两位鸟兄过来帮衬。
齐然做事情在这三年以来已经沉稳许多,谋定后动,若无把握,绝不轻易出手。这两个月以来,他透过林少镖主已经在谭玄机这里留下了自己是年轻渔夫的印象。有这一层关系在,今天突然造访,为之烹饪料理,也算不得什么突兀了。
“少镖主说老丈你如今伤了肺脉,殃及脾胃。又喜好食鱼,我便想着多抓些端阳鲈给老丈你送来。端阳鲈益脾胃,补元气,壮筋骨,乃是天下珍味之一。医术有云:脾胃有病,则五脏无所滋养,而积渐流于虚弱,脾弱则水气泛滥,益脾胃则诸证自除矣。”
齐然的话让谭玄机对其高看一眼。如今的齐然,皮肤晒得有些发黑,这样的肤色,配合绑缚一起的发束,让他平添许多青年活力,少了打斗而来的戾气。一身渔夫打扮,配上芒鞋,若是再加上一根竹杖,可以说完全就是一个悠闲随意,随波荡漾大江小湖中的后生。
若要扮戏,就要全套做足。齐然十分感谢那位侯柏山,从那人的装束和演技之中汲取养分,如今齐然的演技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武者气息掩盖下来,状若常人。
“嗯原来林沐风他这几月以来就是从你那里得来的鱼?这么说来,你也懂这端阳鲈的妙处?”他语气中有些迟疑。谭玄机为了自己的伤势,已经寻遍大江南北,最后才从中州神医一命先生段方才处得来根除之法。
我不单单知道你来端阳湖畔是为了疗伤,更加知道,你谭铁匠还要炼一炉五神丹滋补内府,借此将你家传的熔金神火入肺的气息尽数拔出,更上层楼齐然笑道:“恰好,饭点将至,就让在下为老丈你展现手段,来一道端阳鲈三吃。”
端阳鲈三吃?
齐然吃饭受到前世老广的影响很深,喜欢本味,少调料。如果食材新鲜,就算是一些白盐也足以入味,恰到好处激发本味鲜甜。
什么端阳鲈三吃,不过是齐然从龙虾三吃化出来的变种。
“一尾红腹上笼屉,只以葱姜铺陈,三分之二刻钟后,连盘取出,倒尽其中溢出肉汁。仅以一勺豆油做蘸料,最后泼洒热油。此为一吃。”
齐然说话之间,手起刀落。
一尾红腹雌鲈被他抓在手中,手中小刀一翻,已经开膛破肚。拇指一弹,小刀在空中打着璇儿,最后花哨地钉在了案板之上。
右手探入鱼腹,摸索之后,利落地向外一扯,雌鲈的脏腑连同腮腺都被一起拉出。再之后,反手握刀,风驰电掣一样,在鱼背出一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