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仟暗赞了一句,不愧是原主同流合污这么多年的纨绔,这问题都问到点子上了。
“你若是有空,帮我个忙呗。”李小仟笑眯眯地道。
刑莲歌觉得李小仟的笑容带着点狡猾,有点熟悉,他爹手下那几个幕僚好像就是这么笑的。
虽说不太像以往的风格,但是这笑容出现在李小仟的小脸上,倒并不是太讨厌。
刑莲歌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李小仟便直言不讳道:“百里星台有个老相好,叫柳德音。”
刑莲歌听了,眸光动了动,可却没太大反应。
李小仟不由得一惊:“原来你知道?”
“说了你不要生气。”刑莲歌拿无可奈何的眼神看了李小仟一眼,叹了口气道,“你现如今瞧着一派文绉绉的模样,可到底骨子里还是李小仟。凡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全在明面上。可你却不知道那个柳德音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个表面娇娇怯怯,实际上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的贱货。”
李小仟果然十分意外:“不是说那是个才女么?怎么听起来倒是心机婊?”
刑莲歌“啧”了一声,皱了皱眉道:“你以为我为何这么清楚?年前楚天问那傻子突然相中了她,直嚷嚷着非柳德音不娶。后来一打听,才晓得原来就是跟百里星台退了婚的那个。可楚天问也没嫌弃她,只是没想到折腾了大半年,人家却连个眼风都没给他。你能想到楚天问竟也是个痴的么?他七拐八弯找了关系,出了个歪招,找那柳德音的闺中好友,约了她去列山打猎。谁想那柳德音是到场了,可还有一个想不到人也在,成国公家的那个二世祖。”
李小仟哦了一声:“韩德勤?”
韩德勤是成国公的宝贝疙瘩,最小的嫡孙,有权有钱有势有宠爱,就是把天捅破个窟窿也有人会补得天衣无缝。
楚天问是荣国公的嫡长孙,却自幼失怙,被继母捧杀着废里养。好巧不巧,他那继母就是韩家的旁枝。
“楚天问被韩德勤一箭射穿了琵琶骨,韩家的下人一口咬定,说是失手。”刑莲歌冷笑,“那柳德音中途就回去了,说什么摔了一跤弄脏了衣裳,这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沾上一点灰。这里头若说没她在搞鬼我可不信。”
两人相对了一眼,嗯,都是明白人。
这招借刀杀人玩得滴水不露,柳德音不是寻常人。
李小仟想了想,该做的还得做,困难点也得上,不过多费些事罢了。
“你找人帮我盯紧她,切不可打草惊蛇。帮我打听打听她的事,所有的,知道得越细越好。”
刑莲歌有点小激动,一双桃花眼瞬间流光溢彩:“你要对付她?”
李小仟不吱声,算是默认了。
刑莲歌看她表情一脸坚定,不由得道:“难不成百里星台跟那贱货还真的有一腿?”
李小仟似笑非笑地道:“若是没什么最好,若是真有什么……”
她不吝帮忙成全他们。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会话,李小仟想着既然出来了,便辞别了刑家兄妹,顺路往东宫找太子去了。
说来也巧,太子胤舒正和长史吴嗣儒在书房商议淮南道的盐运案,忽然听见内侍通报说“县主来了”,不由得一阵惊喜。
扔下笔便快步来到门口迎接,一见李小仟的便拉过她的手来:“冻坏了不曾?快进来。”
一边替李小仟解下围着的斗篷,一边吩咐内侍再添两个暖炉来。
李小仟心里暖暖地,原主的这个表哥果然对她极好,她就依旧做个好表妹继续霸占着吧。
这么想着,脸上便笑吟吟地道:“太子哥哥最近一向安好?”
胤舒也不说话,打量了李小仟半天,俊美的脸上没了方才的笑容,他揉了揉李小仟那头乌黑的秀发,星眸中满是思量:“为何连支步摇都不带?”
李小仟半是感动,半是撒娇地道:“外头风大,兜着风帽,头上插这个簪那个地多不方便?”
胤舒望着眼前桃花瓣儿一样明媚鲜妍的小脸,方才释然。
“小没良心的,今儿怎么有空来瞧我了?”胤舒挥挥手示意吴嗣儒退下。
李小仟吐了记舌头,爱娇地一笑:“嗯,方才走到街上,谁知今儿北风太大,一眨眼将我刮来的。”
胤舒玩笑着哼了声道:“瞧瞧,连风都看不下去了。”
才说了没两句,东宫首领太监周七壮着胆子进来传信,在门口躬着身子道:“殿下,工部左侍郎郑大人、还有盐铁转运使萧大人求见,说是有关盐场的急事要向殿下奏报。”
胤舒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淡淡地道:“孤今日乏了,盐场的事且待明日再议。”
周七勾了勾脑袋,闻言便要退下,李小仟见状忙道:“太子哥哥,国事为重,清河没什么要紧事,略等等也无妨的。”
胤舒犹豫了一下,方道:“请进来吧。”
周七感激地看了李小仟一眼,忙退了出去。
胤舒替李小仟将碎发耳边拢到耳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云雾般柔润乌黑的长发,触感凉凉地软软地,胤舒忽然觉得李小仟不梳繁复的发髻是对的。
“在这儿乖乖地等我一会,先吃点东西。”
有内侍奉上新沏的雀舌,胤舒接了递过来:“有事尽管吩咐周七。”
李小仟点点头,记忆里原主打小跟在太子身边,在东宫书房吃饭睡觉玩游戏什么的,都没少干过,在这里的确没什么好拘束的。
周七领着郑旭文和萧烨走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