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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祖父说宫中要在我们白家选太子妃……这样的大好机会,祖父竟然头一个询问叶落银一个外姓人,而不是我这个孙女儿!”白瑾瑜一提到此处,也顾不上再去哭了,边拿手背抹着眼泪,边咬着牙说道。
况氏眼睛蓦然睁大。
“要再咱们白家选太子妃……?”况氏神色震震。
皇家对白家,的确一直存了这个心思的……
先前她初嫁进国公府,就暗下听闻咸丰帝有意纳白莺歌进宫,只是后来白莺歌随叶六郎私奔,至此没了影踪音讯,此事才无疾而终。
现在内乱已定,皇家便又开始张罗着了。
这可是太子妃之位啊……未来的一国之母!
若能有个做皇后的女儿,她日后还怕什么没有依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况氏脸色难掩激动,上前一把攥住了白瑾瑜的双手,颤声问道:“瑾瑜,娘问你,你可是真的想嫁给太子为妃?”
白瑾瑜为她突变的态度怔住一刻,而后眼中满都是坚毅地点头,“此生我非太子殿下不嫁!”
况氏先是一惊,是没料到女儿竟真的对卢治有了真心,而后则是一定心神,道:“那好,这个位置……就算是抢,娘也要帮你从叶落银手里抢过来!”
……
落银从国公府出来,有些浑浑噩噩的去了茶庄。
在马车里,她想了很多。
这件事,宫中若是真的就认定了她,国公府该如何选择,她又该如何担起国公府的选择所带来的种种后果?
眼下一想,宫中并非忽然起兴。
从之前惹眼的下圣旨请她入宫,便有些不寻常的意味了。
落银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要不要同荣寅说?
她发现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荣寅。
这么大的事情,关乎牵扯太大,她不能瞒着他,也迟早瞒不住他,倒不如让他在第一时间知道,两个人一起想办法,事情或许还能出现转机。
是以,她忽然撩开马车加厚的前帘,道:“调头去城南荣家军营——”
车夫一愣,心道那可是军营重地,去了也会被拦下的啊。
于是有些犹豫,“东家,那边儿方圆十里都是不让闲杂人等靠近的……”
“无妨,你带我过去就是了。”石青色夹棉的帘子已经被放下,少女的声音被阻隔的有些闷闷的,乍然一听跟不高兴似得,车夫当即便不敢多言,调了车头方向,挥鞭而去。
正如那车夫所言,荣家军营十里外就有士兵驻岗放哨。
果不其然,刚一靠近范围之内,就被手持红缨枪的士兵拦了下来。
看了一眼这寻常的马车,并非官家之物,士兵便毫不客气地道:“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靠近,硬闯者杀无赦!”
车夫一听杀无赦三个字,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刚想赔笑离开,却听身后车厢内传出了那清凌凌的女子声音来。
“我来寻睿郡王爷,还请放行。”
士兵闻声有一刹那的失神。
这声音似如冬日里,倚寒而开的一朵白梅一样,不屈不挠,清冷中带着些灵动之气。
怎么是个女子?士兵皱眉,却也没打算开一面,“规矩不可破,姑娘请回吧。否则就休怪在下依法行事了——”
军营这种地方,睿郡王这种人物,岂能是谁想见就见的。
若是朝中重臣,他还可差人前去禀报,可如今这个平民姑娘……八成是因为爱慕郡王才寻来的。这样的姑娘他这段日子,可见得太多太多了。
士兵在心里这么想道。
毕竟郡王是京中女子梦寐以求想嫁之人,十里外,时常有女子乘着马车候在路旁,就等着郡王从军营里出来,掀开车帘偷偷望上一眼。
士兵这边正出着神想着这不着调的八卦事,忽见那石青色的车帘被一只嫩白如玉的素手给拨开了一道缝。
没能瞧见车内之人,就见那素手摊开,手心中安然躺着一枚扳指。
这是……雍亲王爷的信物!
是历代荣家掌权人的信物啊!
士兵吓得一脑门子汗,立马俯首跪了下去,道:“卑职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恕罪!”
“你也是按规矩行事而已,何错之有。”马车内的声音还是那样动听,无喜无怒的,“现在可以放我们进去了吗?”
“自然,自然!姑娘请!”士兵连连称是。
车夫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令这士兵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但听可以进去,便也没多做犹豫,驱马而入,只是内心尚且有些忐忑。
这样的地方,他平生还是头一次进来。
见那马车逐渐驶远,那士兵才敢起身,擦了擦冷汗,心中仍旧惊魂未定的。
好生奇怪。
荣家的掌权人信物,怎会在一个姑娘手中……
若是郡王相赠,那二人该是怎样亲密的关系……
士兵甩甩头,不敢再深想下去。
落银坐在马车中,手中握着那枚早在白头山上的时候,荣寅赠与她的白玉扳指。
还记得那日,她误解他是想跟自己撇清关系,拿这玉扳指偿还人情,便别扭的不肯收下。岂知他一脸正经的告诉她,这是定情信物,收好。
想起往日种种,两个人一路走来,从白头山上食不果腹他目不能视,再到如今,也算是历经了不少阻挠与磨难。
所以,这次也一样。落银将温润的白玉扳指紧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