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人称‘凤老’的凤家茶庄的大东家凤远习了。
跟徐折清不一样,面对着众人有讨好嫌疑的问候,他多半是笑也不会笑一下的,最多就是微一点头,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径直入了座。
众人也不自找难堪,都是知晓他这冷漠倨傲而又古板至极的性子,故无人上前攀谈。
其实凤老之前的性格要比现在好相处的太多,只因为五年前那场*……使得凤家五子去了四个,只余下了一位嫡出的二公子,却还落了个终身残疾不能走动。经历了这场大痛以后,凤老的性格就越发冷硬了起来。
就在大家都认定了凤家日后无人支撑的时候,凤家却一而再地研制出了几道新茶,两年前的晋茶会上,更是突然出现了一位庶出的七小姐,一举摘得魁首,而且还是连续两年。
一时间,使得原本只能跻身于二三流的凤家茶庄名声大噪,直接可与徐家并驾齐驱了。
此刻中央的晋茶台上已有数百名来自各地各大茶庄的茶师们并列而坐,男女参半,年纪多为中年到花甲,很少能见年轻的面孔,胡琴这等年纪都算是较为年轻的了。各个茶师身边都站着一位近身的茶徒。凤家和徐家的茶师们自是坐在首座的,因此也越发的显眼起来。
那坐在最前头头戴墨绿色幂篱的女子,便是凤家的七小姐了,她是去年的魁首,理应的坐下这个位置上的,其下座旁,便是凤家来参赛的另一位茶师。乌越。已经步入花甲之年,乃是凤家资历最老的茶师,其边上站着的,却是与落银在横沙城中一起过了斗茶会的丁庆。
凤七小姐身边站着的,则就是秦方了,也就是那位经落银暗下点拨通过了比试的女子。
丁庆和秦方进凤家茶庄已有两年之久,这还是头一次有幸来这晋茶会。因此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任何差池。
紧挨着乌越,相邻而坐的正是胡琴,胡琴脾性不佳乃是事实,但在这种场合上,气场却还是十足的,完全不输他人,往那一坐,神色严肃中带些倨傲。自有几分令人仰视的大茶师气势。
“师傅……叶师傅还没过来呢。”杏儿俯身在胡琴耳边轻声地说道。
胡琴朝身旁空荡荡的位置上扫了一眼,正见立在椅边的拾香焦躁不已地交握着双手,四处探看着。“大许是怕丢人,不来了罢。”胡琴悠闲自得地摆弄着修剪得干净的指甲,唇边现出一个嘲讽的讥笑来:“不来也好,反正这第一试她本来也过不了了。”
拾香闻听。暗暗咬着下唇,却不敢喧哗。
眼见着三位品茶师和曲公公已经相继入座,标志着比试开始的三炷手腕粗细的香仅余了十分之一。只怕再过一刻钟不到便要燃尽,拾香的额角已经急的开始冒汗了。
师傅怎么会不来了呢,这根本不像是师傅的作风……
师傅肯定会过来的,对,肯定会过来的……拾香在心里自语着。
越来越多的茶师入了座,将那空荡荡的一处衬托的越发醒目起来,四下而坐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
“紧挨着胡师傅缺席的那个,应该也是徐家的茶师吧?”
“是啊……怎么到现在都没有过来?”
“早就听说徐家茶庄今年将白师傅给撤换下来了,而且好像这位茶师前些日子制的御茶还出了大事儿呢!”…
“哦!你说的该不是就是那个什么染了风寒的茶师吧?方才听六儿他们聚在一起说的?”
“对,应该就是那个了!”
“啧啧。徐家这回当真是乱来啊……白师傅那是什么人啊,即使拿不到魁首,撑一撑场面还是了不得的。这回倒好,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新茶师。竟然还临阵脱逃了……”
“等着看吧,就算来了,那也只有丢人的份儿。”
楼中的徐折清纵然听不到别人的议论,但也瞧见了那空空如也的位置。
临阵脱逃,这怎么会是叶落银能做出来的事情?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亦或者是风寒加重了来不得?
徐折清心里七上八下的,转头对徐盛说道:“速去叶家一趟。”
徐盛早也站不住了,现下终于听得徐折清发话,二话不说就疾步下了楼而去。
跟徐折清同在二楼坐着的人,虽然碍于徐折清在此没敢大肆讨论,但个个儿脸上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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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再说现在乱成了一团的叶家。
本来月娘准备好了丰盛可口的早食,打算让落银吃罢快些赶去晋茶会,但突然发现虫虫不见了!
四处找罢,整座不大的宅子都快掀个底朝天儿了,却仍然没有看到人影。
叶六郎和南风前天走了一趟远镖,都不在家中,三个女眷急的不得了,饭也顾不得吃,分头奔出宅子找人去了。
真正令月娘三人这么害怕的原因还是因为,前几日听说京城里连连出了几桩孩童被拐卖的案子,到现在官府还在追查,始终没个结果,所以这几日她们都是不敢让虫虫随便出门儿的。
这下孩子突然不见了,又焉有不害怕的道理。
徐盛飞也似地赶着马车到了叶家的时候,等着他的就只有紧锁着的大门。
“这姑奶奶究竟去哪儿了!”徐盛急的直跺脚。
平时也没觉着她这么没有分寸啊!怎么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出岔子啊!
落银此刻正走串于各个大街小巷中,嘴里喊着虫虫的名字,急的也是冒了汗,一方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