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听说你正在为慰哥儿找启蒙的先生?”
“对啊!大嫂有好的人选推荐?”闻言,范三夫人眼前一亮。
“我前几日听身边服侍的人说起这个事情,就留了心眼,想到我家喻哥儿幼时启蒙的先生不错,若是还没找到好的先生,就想问问弟妹你有没有兴趣。”
“真的?有兴趣,有兴趣。大嫂,我正为此事发愁呢,喻哥儿的启蒙先生可是京城里有名的呀,能找他来坐席,做好不过,大嫂,那就麻烦你引荐了。”范三夫人听到这个事情,不由惊喜出声。
范大夫人就笑盈盈地朝她点头道:“那是自然的事,既然三弟妹有兴趣,那我就吩咐他们去准备八色礼盒,等过了元宵节,我就陪三弟妹亲自去走一趟拜见那位先生。”
范三夫人闻言,不由喜出望外,旋即客气道:“这……这,大嫂让你准备,不好吧!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这礼盒还是我们自己出银子准备吧,哪里能让大嫂你费心?”
“哎呀,这府里的少爷要读书,可是事关家族荣耀的大事,哪里有让你们自己掏银子的事情。这事大嫂我就拿主意了,由公中掏银子。”范大夫人说得合情合理。
范三夫人倒是不好再反驳,只能承了她的情,起身郑重地对着范大夫人行礼致谢。
“哟,哟,哟,三弟妹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我受不起受不起。我们妯娌间处的跟姐妹一般,哪里有这么多虚礼。”范大夫人连忙去扶她。
范三夫人只能起身,又坐了下来。拉着大嫂的手说着体己的话,一脸贴心亲密。
范大夫人同她热络地聊天,接着就把话题绕到了喻哥儿定亲的事情上:“……虽说是宫里赐的婚,我们只需照着懿旨行事就可以了,可这定亲的事情我也不想马虎了,让苏家觉得我们诚意不够。弟妹你说是不是?”
范三夫人点头赞同,道:“是。大嫂说的在理。苏家不是还有一位秀要嫁到朱佑淳大人府上吗?同一家的女儿嫁到不同的人家。婚期又这么近,难免会让人有了攀比。若是我们府里比朱府的场面弱了,那背后肯定会遭人非议。”
这话说到了范大夫人的心坎里。她拉着范三夫人的手,寻到知己般地感慨道:“弟妹说的何尝不是,可是……我瞧着母亲的态度,我这心里没底啊!”说到此刻。她隐隐激动道,“弟妹在老夫人向来说得上话。你替我……”她笑着紧了紧范三夫人的手,欲言又止。
合着前面主动张罗慰哥儿启蒙先生的事情是为了让她出面去求老夫人?
她倒是打的算盘精,拿着公中的银子做了人情,让她出面去求老夫人。到时喻哥儿的婚事开销她就有了借口,一句“老夫人吩咐的”就能堵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嘴。
可有了喻哥儿的婚事做比照,往后的几个哥儿的婚事开销就有了数目。总不至于太少吧?将来自己的慰哥儿成亲也就让公中多给些银子。
对自己也算有利。
想到此处的范三夫人顿时压下满心的不快,笑着附合范大夫人道:“大嫂这话说得就见外了。喻哥儿是我的侄儿不是?他定亲娶妻可是头等大事,哪里能有一点马虎?大嫂你放心吧,母亲那边有我呢,一定让她老人家拿个章程出来。”
范三夫人爽快地答应下来,范大夫人满意地拉着她的手,高声吩咐服侍的人把新得的两匹尺头包起来交给范三夫人跟过来的人。
范三夫人一听,立即推辞,两人推来推去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把尺头收了下来。
又寒暄了几句,范三夫人就起身告辞,范大夫人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才止步,两人俱心满意足地分开。
可范老夫人的屋子里气氛却有些沉重。
回来的范老大人一言不发地任老夫人亲自动手为他更衣,等换上了家常的袍子,坐上临窗大炕,捧着温度敲的大红袍呷了一口,他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老爷,你心情不太好?”老夫人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不知所为何事?”
“宫里为唐家那个儿子赐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范老大人声音低沉。
“嗯,知道。”老夫人目光一转,旋即像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你不会也同老大媳妇那样,一听说宫里除了给喻哥儿赐婚还给旁人赐婚,心里就不舒服吧?”
范老大人闻言脸顿时有些红,显然老夫人的话点破了他的心事。
范老夫人一目了然般地望着自己这个相守几十载的枕边人,宽慰道:“这不是好事吗?老爷怎么反倒不高兴了?若宫里为唐家指的是茂昌侯薛家的那位秀,老爷才要心里不痛快呢,如今,唐家赐婚的媳妇是新央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县丞女儿,唐家结了这样一门亲事,有何益处?再说,他们唐家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找同盟,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如今宫里这样一道旨意,老爷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反倒看不透了呢?”
范老夫人娓娓道来,把云罗寒微的身世蜻蜓掠水般点过,范老大人心里的愁绪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
“是,是,是,夫人所言,果真是让为夫豁然开朗,只怪我身在迷雾中,反倒看不清了。”范老大人明白过来后,眼底说不出地畅快。
范老夫人见状,目光微闪,而后就淡淡地笑开:“所以那日在唐府的宴会上,我才要那般抬举云罗,甚至还让咱们的德嫔娘娘抬举她。若不是这样,那天中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