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临近边境一座小城。阳光明媚,凉风舒爽。
一条逼仄的巷子里。
一个汉子,穿了一身黑色工装服,跌跌撞撞的跑着,他的穿着与此刻的气温极不和谐,看样貌也不是当地人。
他的胳膊和腿上已经被割开了十几道口子,伤口不深,却准确的割开了一些细小的血管,血止不住的慢慢流出,渗透了厚厚的衣服,黏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一个二十岁出头儿的少女,步伐虽缓,却紧紧跟在身后,任前方的人如何慌张逃窜,却仍在她前方百步范围之内。
她一边走着,一边脱掉长袖外套收进背包里,露出上身,是一件水果绿色的t恤。
“别跑了,我换下裤子,你也休息会儿呗。”
女孩儿说着,果真顺手从背包里翻出一件牛仔短裤,用嘴叼着,来回单腿跳着,把长裤脱了,开始穿上短裤。
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见女孩儿果然在换裤子,看到雪白的大腿不禁咽了口唾沫——其实,也不过是干巴巴吞咽一下,一天多没喝上一口水了。
真是个漂亮的姑娘,身材好,样貌也漂亮,就是——
想到这里,男人回过神儿来,还有心思看女人大腿?赶紧趁机小跑起来。
女孩儿早已换好了热裤,又拿出一顶鸭舌帽戴上,把乌黑的马尾辫捋好,几步便追了上来。
是个十分清爽靓丽的女孩儿,柳眉大眼,开朗大方。
“你跑的越快,血就会流得越快。”女孩儿不紧不慢的走着。
“我,我,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是人渣,我是畜生,我罪该万死,你就放过我吧,走,咱们这就去公安局,我不求宽大处理,就让正义的子弹打穿我的脑袋好了。”
“呵呵,说的好听,你有想过那些孩子,那些女人,被你慢慢折磨,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吗?”
“我——我——我是人渣,我是qín_shòu,就让我去死吧。”
这男人被这女孩儿,从河北一路追到东北,又从东北一路追到了青海,又从青海一路追到了云南。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会儿。”女孩儿说着,果然叉腰停在了一堵高墙的荫凉里。
男人也不再跑了,靠在墙根儿下休息了一会儿。
他蓄下一些力气,忽然转身把头猛撞下身后的砖墙。
不过,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一头撞下去也不过起了个大包,呜呜哇哇的叫着,徒添痛苦。
男人痛苦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忽然痛哭起来,一下一下抽着自己的嘴巴。
他是个人贩子,专门拐带女人和幼童,如果有哪个女人或孩子不老实,或者得了重病,他是不会带她们去医院的,他只会折磨她们,随手抄起皮带或者什么东西,照着脑袋一顿抽打。
这个世界上才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如果有,那一定是在相同的处境下。
此刻,他大概也体会到了那些孩子和女人的痛苦与绝望。
只靠说教,是无法改变一个恶人的。
女孩儿看差不多了,往前走了几步。
男人满脸泪水,迎接着她的到来,他不再逃跑,嘴角甚至浮现一丝解脱的喜悦。
忽然,一拳挟风攻向女孩儿面门。
女孩儿一甩头躲过对方的攻势,几乎同时,双手早已握住对方手腕,顺势一带,一个男人栽向对面的石墙。
男人左脚踏住墙体,刹住自己前倾之势,身子顺势腾起,回旋,右脚又踢了过来。
女孩儿一声冷哼,身子后仰,几乎贴近地面,右腿一个倒挂金钩,猛踢男子大腿内侧。
这男人身子悬在半空,无处借力,大腿薄弱处扎扎实实挨了一脚,身子顿时斜飞出去。
这男人也确实有两下子,眼看脑袋又要撞在墙上,两手腾出按在墙上,借力缓住身体,稳稳落下来。
可他还没落稳呢,女孩儿一拳早已杀至,噗的一下正好打在男人面门上。
鼻血霎时流了出来。
女孩儿反手再打,却见对方忽然亮出一枚证件,不断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我是国际刑警,来自日本的木村海。”
女孩儿一把拿过他的证件,瞅了瞅。
男子又趁机递上一张纸:“是贵国警方开的介绍信。”
“偷袭我?”
“不,不,我是看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不如交给当地警方。”
“我没说不把他交给当地警方啊。”女孩儿怒道。
“你——你——”
木村海大概是想说,她交给警方时都该是一具尸体了。不过那纯粹是自己的臆想,怎么好说出口呢。
不料人贩子却指着木村海大骂起来:“你,你,你什么你?小鬼子我可告诉你,不要试图诬赖谢警官,我贩卖人口是真,可不会通敌卖国。”
人贩子对着木村海骂完,又赶紧转向女孩儿:“谢警官,我可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女孩儿正是谢灵嫣,她瞅着人贩子夸张的举动,不禁咯咯乐出声来。
谢灵嫣把人贩子交给了当地警方,办好一应交接手续。
“谢警官,不如一起吃个午饭?现在都要下午两点了呢。”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木村海点点头。
一间米线馆儿内,服务生帮忙把米线、鸡蛋、生菜什么的全都下好到滚烫的热汤里。
木村海一只鼻孔还在滴血,他撕下一张纸巾,揉成一条塞了进去。
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