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家伙儿都在他也没好意思,现在只剩下他们二人,当然这傻气就端的往外冒。
“哎!你哭什么?”姚博远看着手上的水珠,抬眼看去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现在不是有孩子了,你还哭啥啊!”姚博远粗糙的大手,笨拙的抹去她脸上不停地滚落的泪珠。
“娘和奶奶又没有给你压力。”姚博远不知道她这般哭泣为了啥?对待孕妇他是没招了,“我去找娘问问。”
殷秀芹拉着他的手道,“俺想俺娘了。”
这下子姚博远没折了,这岳母大人早早的就没了,他没这本事啊!
“你别管俺,让俺哭够了,就没事了。”殷秀芹哽咽道。
姚博远无法只好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这无声的哭泣真是哭得他挠心挠肺的。
殷秀芹像是打开水闸一样,在他怀里,尽情的发泄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哭泣地像个孩子一般。
等媳妇儿终于哭够了。
“秀芹以后家里的重活儿都不要做了。”姚博远松开她笑道,“现在重要的是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哪有啥重活啊!俺又不是娇娘娘!”殷秀芹手背抹了抹脸道。
姚博远闻言想了想道,“儿子看来和你母亲说没用。”他起身道,“我去跟娘说说。”
“哎!博远,别去,回来。”殷秀芹抓着他的胳膊道,“只是怀孕又不是啥大事,你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娘该笑话了。”
“这件事你得听我的。”姚博远拂开她的手道。
“博远,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哪有这样做人家儿媳妇的。”殷秀芹急道。
“嘘……乖!等我回来。”姚博远拍拍她的手道。话落转身挑开帘子出了房间。
“爹、娘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姚博远站在大娘的帘子外问道。
“没睡呢!进来吧!”大娘放下手中的鞋底子道。
姚博远挑开帘子进了大娘的房间,一欠身坐在了炕沿上。
大娘把大蒲扇递给了姚博远问道,“咋了,这么晚,有啥事,秀芹不舒服了。”
正在炕边编草鞋的姚长山闻言顿住手,也看向他。
“没有,没有,秀芹和孩子好着呢!”姚博远赶紧说道。
“那有啥事,不睡觉,你跑这儿干什么?怎么嫌热?”姚长山不解地问道,“瞧瞧,这胸前都湿了。”
“爹,这不是汗……这是?”姚博远急刹车,然后又道,“爹、娘,两年了,您二位对这个儿媳妇还满意吗?”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大娘一头雾水道,心思转了好几圈。
“娘,您跟秀芹相处的多,您就说说呗。”姚博远拉长声音道。
“好,说说就说说。”大娘想了想道,“说实话,娘还真挑不出毛病,善良、孝顺、勤劳、能干、挣工分也呱呱的,家里家外活儿娘,像是既得了儿子,又得了个儿媳妇。现在又怀了孩子,娘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哦!除了亲家,不过秀芹已经是咱姚家的人了,亲家好不好也没啥关系。”大娘最后笑道。
“娘,秀芹从小没有娘,爹又是个狠心的,所以从小没少受苦,我想着秀芹怀孕了,从现在到做完月子,家里的事,就让她少干些。”姚博远偷偷瞄了一下大娘冷下的脸赶紧道,“娘,您别一副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开始仗着怀了孩子,拿乔了。”
“这是我想的,我想着未来一年多,也让您儿媳妇过几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舒心的日子。”姚博远小心翼翼道,“娘,现在家里基本上不用推磨了,村里不是有电磨嘛!至于这挑水还有上山砍柴、打猪草、挖野菜不是有修远和夏穗他们嘛!至于去大队上工,我会和小叔说的,再说了咱们村不是很照顾女人的。所以就拜托娘了。”
姚长山拿着草鞋就拍打姚博远的后背道,“你这小子,你够了啊!我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能这样说话,谁家媳妇儿怀了孩子,不干这不干那的,你母亲还是在麦地里生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