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年您为了试长海的心性,可没少灌姚姑爷酒。”刘淑英笑道。
“观酒品而知人品。”刘姥爷笑道,“那傻小子被我给灌的出溜到地上,倒也没耍酒疯,睡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哈哈……”
父女俩齐齐笑了起来,“爸爸,你要是想喝,我也不拦着,干嘛小气吧啦的。”
“不喝了!泡好药酒给亲家公些,他的老寒腿到冬天可难熬。”刘姥爷说着,把紫檀匣子里的药掰开放进酒坛里,还有处理过的干巴巴的蜈蚣、全虫(蝎子),蕲蛇泡了进去,可以治疗风湿关节疼痛。
“这年月粮食酿的酒,不容易啊!”刘姥爷感慨道。
五十年代以前,各地的小酒坊的酒还依旧盛极一时,五十年代末到现在,国家严格控制酿酒用粮,对酒实行专卖,私营作坊关闭,由供销系统开办酒厂,由于原料、工艺不足,质量大下降,产销受阻,最后停产,包谷酒失去了曾经的辉煌,步入历史的低谷。
亲家公自酿的能给他一小坛子,他岂能专美,好东西当然要分享。
战争年代,亲家公也上过战场,这爬冰卧雪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的病根。
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年纪大了,渐渐的显现出来了。
父女俩边聊,刘淑英就麻溜了包好了如元宝似的饺子。
端上下好的两大盘子热腾腾的饺子,调好了蒜汁,放在炕桌上。
老人也已经把包谷酒重新封了。
“爸爸,我去放鞭炮!”刘淑英拆了一挂一百响的鞭炮,挂在石榴树上,拿着烧火棍子点燃,顿时响起噼里啪啦地声音。
“爸爸!吃饺子吧!”刘淑英说道,以她的厨艺她倒是想捯饬一桌像样的年夜饭,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二来,就两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光是饺子就吃饱了,不能浪费。
吃完饺子,刘淑英收拾了一下,检查了一下门窗,又把炕烧的热乎点儿,转身进了卧室。
“淑英,三十守夜,没事,我们来下棋吧!”刘姥爷说道。
炕桌上已经摆好了象棋,刘淑英又泡上两杯茶,才坐下来,陪老爷子下棋,打发时间。
*
与刘家只有父女二人,老姚家可是热闹非凡。不管什么时候过年都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尤其是小孩子们,虽然没有新衣穿,不过能吃到平常吃不到的好吃的,也够美上几天了。
所以墨远、文远、振远,姚家几个小家伙,时不时地问问大人,“爷爷、奶奶,我小叔什么时候回来。”姚振远奶声奶气的问道。
“快了,快回来了。”姚爷爷抱着小孙子坐在炕头上说道。
“爷爷,吃午饭前,你都说快了,快了。”姚墨远嘟着嘴道,那小模样委屈着呢!“这都吃完午饭了,小叔怎么还不回来啊!我想他了。”
“我看不是想你们小叔了,而是想你们小叔竹篓里的好吃的了。”田胜利弹了他一个爆栗,“你们一个个小馋猫。”
“振远、墨远爷爷正在玩儿牌呢!别缠着爷爷了,咱们玩儿解钩钩吧!”姚建远从姚爷爷怀里拉过振远道。
“我是纯爷们,那是女孩子的玩意儿。”姚振远小嘴一噘道。
“噗……哈哈。”田胜利笑了起来,“哦!大哥、爹,咱们家最小的男子汉诞生了。”
“傻小子。”姚长山摸摸他地脑袋。
“振远不玩儿,墨远我们玩儿。”姚建远拿着自己搓好的麻绳,将绳两头打结,做成绳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