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灵踩着半高跟的鞋子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等停下脚步时,她发现自己走到了安家曾经的别墅。
这7年里,安军和lidy结了婚,两人定居在美国,而她忙于公益事业和跳舞,很少跟爸爸联系。
这些年,爸爸将她保护的滴水不漏,她知道爸爸在小心翼翼的防备着…某个人。
其实根本不用防备,若是…ta…存心想找她,凭南宫家的势力,这7年她不致于生活的这么波澜不惊,平静如水。
有多少人能用三个月的时间就将一个人终身铭记,对于那些我们不爱的,爱的浅的,终究随着时光的流逝,成为了…过客。
收回隐晦涩杂的心绪,安又灵抬脚踩上别墅的草坪,这里早已委托给房间中介变卖,但别墅的铁门没有落锁,那遮的严严实实的落地窗帘透不出丝毫光线,别墅笼罩在森冷凄清里,像很久没人居住。
安又灵一步步踏上别墅的台阶,7年前,他们在这里分手。
那日细雨朦胧,模糊了彼此的视线,一句“分手”,此次而后就是天涯两端的七个春夏秋冬,2600个日夜…
这7年里,她鲜少有想他的时候,此时关乎他的记忆再不受控制的排山倒海汹涌而来,心尖如针蛰般的刺痛提醒着她,那个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曾经让她多么爱过,多么痛过。
小手搭上门把,轻轻转动,别墅大门并没有锁,她推开门,一脚跨了进去。
此时她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沈修杰。
“喂,修杰…”她早已经不是20岁了,一个27岁的女人对着一个30岁的男人,她再叫不出“哥哥”之类的话了。
安又灵开了免提,手机那端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递而来,沈修杰温柔的问,“喂,灵灵,你现在在哪?”
安又灵想了想,然后俏皮的眨着眼,“嗯…我下了飞机就来到你为你订好的酒店,刚洗了澡,我正准备打电话给酒店服务送晚餐。”
“洗澡?”沈修杰兴奋,他笑着调侃,“灵灵,你洗澡缺不缺搓背的,免费,求用。你一个人住酒店冷不冷,要不要我像以前一样飞过去陪你,跟你滚船单?”
“呸!”安又灵红着小脸,轻啜了他一口,她娇嗔道,“沈修杰,你想滚船单另外找人,这段时间,我不管你。”
“灵灵你不管我,我自己自觉总行了吧?你出差赚钱,我给你带儿子。来,乖儿子,跟你妈咪说话。”
于是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横横的响起,“喂,老妈,你怎么又往外跑?爹地说酒店是最容易乱清的地方,我可告诉你,你最好给我看准了眼找小爸。小白脸不要,有拖油瓶的更不能要,你儿子我喜欢老男人。”
“…”安又灵额头冒出三根粗线,也只有跟自家儿子在一起时,她才发现自己老了,她就不明白这相差20岁,代沟怎么就这么深呢?
“阳阳,你再敢给我乱说话,妈咪开家,你暗恋她!”安又灵使出撒手锏。
“ood!”那边的阳阳受不了这个,“老妈,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告你侵犯我隐私权。爹地,求你快收了你媳妇儿吧。”
“哈哈,好。”沈修杰“啵”一声亲吻着阳阳的小脸颊,开心的大笑,“等你妈咪回来,爹地狠狠的办她。”
安又灵对这一大一小也是没辙了,三人磨磨唧唧的说了一会儿话,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将手机放回包里,安又灵抬眸看了眼别墅内,然后转身,离开。
……
等小女人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别墅里的男人才动了动。
他一直背着身倚靠在门板上,7年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以致于他整个人都很恍惚。
刚刚女人搭上门把时,弄出了声响,那就像是绝境里响起的琴弦,一拨拨的瞭动着他心底的涟漪。女人接电话时发出的娇脆甜糯之音,隔着一道门板传递进他的耳膜,那种生命里久违的悸动和酥软,让他心潮澎拜。
他需要一遍遍的深呼吸,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迈出僵硬而机械的脚步,他颤抖着将大掌无摸上她刚碰过的门把。金属制的门把没有残留下女人任何体温,但他满足了。
多少个夜里嘴里默念着她的名字孤独无眠,她的一颦一笑,她银铃般的脆声恍若眼前,他伸手想在指缝里留住一点怀念,但触手皆是凉薄与虚无。
比起那些倥虚到乏力的怀念,能触摸过她曾触摸过的东西,他心生满足。
娇人虽走,留有一室馨香。
南宫剑熙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了,是alva的电话。
“喂,总裁,安小-姐刚刚回了酒店,基金会那里的人联系我,问问我们明天有没有时间,总裁,我们约吗?”
跟了南宫剑熙20年的alva已经用了敬语,语气忐忑,他的boss在7年的时光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在此之前,boss已经半年没跨出别墅大门一步。
很久没有说话令南宫剑熙喉咙干涩,他发出的声音粗噶到难听,“恩,约。”
“是,总裁。”alva顿了顿,最终忍不住关心,试探着问,“总裁,您…还好吧?”
还好吗?
南宫剑熙想说好,但他其实一点都不好。
那明明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儿子,是他的一家三口,但据他所知,她结婚证的丈夫一栏不是他的名字,那个名叫“阳阳”的小男孩今年才5岁,她用欢乐嬉笑的言语告诉了他,这些年她过得很幸福。
那他呢,他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