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怕他不说实话,她又加了句,“如果你把我当妻子,请告诉我实话。”
她的声音很温柔,还带着一碰就碎的脆弱,但异常的坚持。
他看了看前方的路虎车,吐出两字,“碰过。”
女人猛吸了一口气,就有温热的液体滴进他的脖子里。她的泪又急又大,似乎憋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清醒时还是喝醉酒了?”
“清醒的。”
“为什么?因为她和我长的像吗?”
这个问题男人没回答。
“碰了几次?”
“就一次。”
“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七个多月前。”
“呵,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男人的眸光变了变,墨眸深不可测,“不知道,我会去查。”
他的“会去查”令女人有了反应,她从他的脖间退下来,两手撑着他的胸膛,“你想查什么,她有几个胆敢用怀孕这种事去欺骗你?林家的子嗣不是儿戏,恐怕你想查的,妈早就帮你查好了。”
她的脸上挂着泪珠,不同于在美国的激烈神色,她现在很平静,不重不缓的声音像在陈述事实,飘忽的眼神不知透过他在看谁。
男人皱了皱眉,两人走到路虎车边,他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女人小幅度的挣扎,起身像要下车。
男人的大掌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片冷色,“夏彤,如果你现在想下去,我不会强留。但你要考虑清楚,这里你首先找不到方向,就算找到方向,步行了几个小时出林家的大门,外面也没有出租车给你搭。你身上没钱,今晚要去哪里?”
他在冷静客观的分析事实,脸庞近乎冷酷,夏彤不知这男人怎么想,明明是他犯了错,但他毫无愧疚之色。
泪水再次模糊双眼,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软弱。她完全有资格像在美国一样歇斯底里,尽情咆哮,控诉他脏。
但是她在他隐晦凛冽的墨眸里捕捉到一丝沉痛的黯然之色,她的心不可遏制的疼痛了,为他痛。
这个男人爱了她六年,六年的时光对他来说有多长她不知道,但这些日子他的缱绻深情一点一滴印在她的脑海里,两天前他为了不碰紫柔几乎丧命。
他说:夏彤,我只要你!
昔日的甜蜜有多少,如今她对他的眷恋就有多少。她咆哮不起来,控诉不起来,她满世界的心疼和慌乱。
他怎么可以碰别的女人,而且是在清醒的时候?
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女人温热的液体不停滴在他的掌面上,她抽噎的声音几乎令他抓狂,即使在过去24年里不曾得到父母的爱,不曾得到她的爱,他也没想过时光倒流。
时光倒流他可以选择不出生,不和她相遇。
可是此刻他希望了,如果时光倒流,他一定站在最初的地方等她一生,让她做他生命里唯一的女人,他深爱的,他占有的。
可是时光不会因为谁而倒流,现实的残酷和痛苦还在继续。
他该怎么办?
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他做不来,默默陪伴她身边等着时光冲淡伤口再拥她入怀,他等不及。
多年浸淫商场养成的杀伐果断让他无比准确的做出了选择,他应该把这次当成一场战役来打,他是无往而不利的林boss,哪怕身前是他最爱的姑娘。
男人摆正她的身姿,给她系好安全带,返身去驾驶座上。
转动钥匙后,开车。
……
女人就那样蜷缩在车座上,下巴搁膝盖上小声哭泣。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女人也哭累了,她抬起头,声音嘶哑,“你现在带我去哪?”
男人没转头,答,“回别墅。”
女人态度软软的,带着哽腔,显得楚楚可怜,“我不想回别墅,你把我送我妈那去吧。”
男人勾起的嘴角很嘲讽,更多的是冷冽,“你现在去妈那干嘛,让她知道我欺负了你,让她骂我还是担心你?”
女人没说话,半响道,“那你把我送饰品店或者是学校。”
男人“呵”了一声,雕凿般的完美五官散发着慑人的气场,“夏彤,我现在不想再听到你要跟我分居的话。”
“如果你要回学校,我保证你们学校明天就关门,回饰品店,那店面就别开了,如果你敢去妈那,那我会让你们无家可归的。”
“不要怀疑我的话,好好呆在我身边,你逃去哪,哪里就会有一场灾难。”
他刚刚就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过话,她可以因为心疼一次不和他计较但不能容忍第二次,想想在美国吵架时,他也是这般的盛气凌人。
“林泽少,你混蛋,你出/轨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一阵紧急叉车,路虎车停了下来。
因为车子惯性,夏彤身体募然往前倾,还没坐稳,下巴就被他粗粝的指尖重重掐住,他的墨眸深邃,眸底一片冰冷。
“夏彤,不要用出/轨这个字眼,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们还没有结婚。我说过了,你相信我就好,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们还是照常的过,我会宠你,爱你,恩?”
“呵,”无视下颚的痛感,她浮出尖锐的讥诮,“你睡过别的女人,现在那女人怀着你的孩子来找你,你却告诉我日子要照常过。林总,请你告诉我这日子究竟要怎么过?”
是她要假装失忆忘记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出现在她面前的模样,还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这是一场梦?
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