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柳的下方,生着一个硕大树洞。
看到这颗柳树,丁齐不经意间笑了起来。
二十年前,丁齐从夏国离开的时候,路遇暴雨,丁齐就曾经在这颗树洞中临时的躲避。
丁齐站在这和当年,并没太多不同的古柳前,摸着树洞边缘,不久后沿着这条小道,向着前方走去。
半个月后,丁齐站在一处落败的小村之中。
这个小村,曾经也是丁齐路径过的一处地方。二十年前,这里虽然算不上有多繁荣,但亦有着勃勃生机。
不像现在这样子,如此落败不堪,十室九空。
丁齐看到此房情景,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随后,丁齐向着村中的一处院落走去。
丁齐当年路经此地游历时,曾短暂的落脚于这户人家。他还记得,这家人是颇为温厚淳朴之人,让丁齐极有印象。
随着丁齐靠近这院落,看着里面空荡荡的情景,丁齐摇了摇头。
他刚才用神识扫视过,这处屋子空荡荡,早就已经没有了人。
丁齐推开房门,随着吱呀一声,只见到屋子里面积满了一层土灰,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这里。
只有房屋外面,当年才种下的一片毛竹,现在已经长成一片,在风中微微的摇摆。
丁齐的推门之声,引起了附近人家的注意。
随着丁齐从门中走出来,一名不到三十岁的男人,遥遥的看向丁齐这边。不过在见到丁齐一身如同书生一般的长衫,不像是坏人之后,松了一口气。
“这位小兄弟,不知你是找李二家有何事。莫非是李二家的远房亲戚不成。不过这家人,早在六年前,就已经全部搬走了。这年月兵荒马乱的。你恐怕已经是找不到人了。”这男人看了眼丁齐,最终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
“看来。这人已经是不认识我了。”丁齐默默的看着这男子,心中想到。
丁齐当年游历,在此处落脚的时候,其实是见过这男子的。不过当年,这男子还仅仅是一个爬树抓鸟的调皮孩童。
丁齐二十年前在此落脚时,很快就从这里离开,和这男子小时候也仅仅见过两三次面。
以当年他的年龄,现在又怎么可能还记得丁齐。
丁齐看着这男子。还能看出当年那个孩童的相似眉目。
不过这男子,经过生活中二十年来的种种波折,早就已经没有了,那孩童时候让人眼前一亮的活泼伶俐之感。
他早就已经,泯然众人了。
丁齐打量着男子,已经让对方感到有些古怪。
这时候,丁齐也将定定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多谢兄台告之此事。没想到夏鲁两国的交战,居然已经波及到这里。看来在下想要再见到李家人,真的是不可能了。”丁齐顺着方才男子的话。语气中颇有遗憾的说道。
丁齐当年还是少年的时候,夏鲁两国之间的气氛就已经极为凶险。丁齐还因为两国征兵之事,有过上山采摘凤尾草的一段往事。
这次在进入夏国之后不就。丁齐就知道,自从他离开镜州之后数年,夏鲁两国之间的战事,就此爆发。
这十多年来,两国是时战时停,战争陆陆续续,延续至今。
两国交战,让夏鲁两国民生凋敝。
丁齐现在这村子,之所以如此落败。应该也就是因此而来。
这人听到丁齐真的是和李二家有故,又说道:“李二家虽然迁离这里已久。不过这位小兄弟也无需担心的。李二家二十年前。曾经意外得过两株百年老山参,换得大笔银子。虽然因为躲避这兵荒马乱之地。搬去了别处。不过他们有着这笔积蓄,在别处生活应该还是不错的。”
这男子说到这里,对李二家二十年前偶然间得到百年老山参,脸上露出极为羡慕的神色。
丁齐听闻这男子一说,心中却是暗笑。
当年那两株山参,是丁齐为答谢李家人容他落脚,特意所留。
没想到在最后,却起到了这种用处。
“李二家,以后应该是不会再回这里了。我也劝小兄弟你,日后不要再来此处为好。这些年,夏国兵荒马乱,这里也渐渐不安全。村中大部分人,都是搬离此地。就连我们家,过些日子也要搬离这里了。”这人向丁齐提醒道。
这男子身上虽然没有了丁齐小时候见他时的伶俐之感,但秉性还不失淳朴。
他见丁齐是外乡之人,赶路到此地恐怕会多有周折,在夏国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路上有很多凶险,才会如此提醒。
丁齐心中,对此一笑。
“这处村寨,和我算是颇为有缘。如果有必要,还是要护得这里安全的。”丁齐心中想到。
随后,他向着远方看去。
就在男子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有些不解的看向丁齐,不知道丁齐为何会突然看向远方。
不过不久之后,这男子脸色却现出极为恐慌的神色。
一队数十人的兵马,隐隐的从远方向着村寨奔来。
随着兵马靠近,从这些人身上的兵服来看,应该是夏国的士兵。
在兵马靠近之后,村中所剩不多的其他村民,也从各家中出来,同丁齐旁边的男子一样,脸上现出恐慌的神色。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这些村人并没有因为,出现在村子附近的,是本国的士兵,而有丝毫放松之色。
他们神情极为紧张和不安。
在这战乱年代,这处村寨里的人清楚,所谓的兵就是匪,匪就是兵。从诸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