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日子就在闲聊中度过。
之后,他们又结伴而行。在洪荒各地留下自己的足迹。
隐去身形,拜访过洪荒北部的妖族部落,拜访过南部的巫族部落。进去了才知道,原来盘古化洪荒的时候,把自己的鲜血变作了大巫。
随后,又去了太阴星、太阳星,以及龙凤麒麟三族部落。
为了方便交流,洪荒众生,只要是能悟道的皆参考知命命数里的道体,化作人性。当然也有固执己见的,这部分便用元神沟通。
用元神沟通也无太大影响,就是耗费多,容易疲惫。
在去妖族时,没遇见女娲伏羲这对兄妹。去巫族时也没遇到十二祖巫中的任何一个。
偏偏来三族时,三族族长见了个全。
祖龙一身穿的金灿灿,衣裳皆缀流苏。仿佛随时可以去约会的样子。
初凤雌雄莫辨,白玉饰锦裘,腰间坠着紫金葫芦,手腕脚腕都戴着紫金环。
似乎是法器,顼阳也没细看。
麒麟族先麟倒无太多花样。但所有麒麟都如同穿了校服一样,衣着打扮相似度百分之九十八。
先麟穿了白衣差点和顼阳同款。麒麟族所有人就都穿着白衣。
银色发丝贴在白衣上。也不因为靠色而显得违和。他手里拿了装饰着白辛夷的扇子,轻轻一扇,暗地里风起云涌。
游荡一趟,见此奇特之景,也不算白来。
知命一直跟在顼阳身边,未曾离开半步,顼阳见到的,皆入她眼。
待二人旅途劳顿,小歇片刻时,顼阳开口:“此行所见,实在不虚。”
“确是。”知命换了件衣服,虽然都是淡黄色的,但样式不同。
现在的这件,是短袍,露腿的那种。
顼阳看了看又瞧了瞧,说道:“这是改良版吗?”
“算是。”她又说,“洪荒之大,生灵繁多。部分设计便深得我意,也是正常。”
“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天道。”顼阳不在意般微笑。
倏忽间,一道声音破空而来,直传到这里,又向远处悠扬而去。
知命忽然勾起嘴角,这是第二次。
也许并不是天道无情无义,而是没什么能打动她而已。如今又展露笑颜,定是她起了兴致。
听声音,似乎是古琴。
顼阳不是很会辨认,也不妄下定论。
本想领着知命闻声寻去,却根本找不到声源。琴音像是从四面八方弹起,又落到四海八荒。
知命拉住顼阳,缓缓摇了摇头。接着,伸手划开空间,直接瞬移到目的地。
二人刚露面,声音即停止。一曲终了,余韵四溢。
“在下鸿钧,荣幸之至,竟引道尊在此驻步。”
他向顼阳知命看去,却似穿透二人,在看别的什么。
知命面瘫不说话,顼阳笑笑:“非是我留步,似被琴音误。”
鸿钧的手还未离开琴弦,听了顼阳的话,便又抚上一曲。
初听闻时,心不静,便觉曲风变化万千,难以预测;再听闻时,眼里全是山海云雾,只觉一切虚无缥缈,深感琴艺玄妙;曲近尾声时,又仿佛身处悬崖峭壁,却也波澜不惊。
直到鸿钧按压琴弦,顼阳的大脑都一片混沌,完全发懵。
知命在底下拉扯顼阳的衣袖,才给他唤回了神儿。
顼阳没学过琴,无法做鸿钧的钟子期,但知命就不同。
尽管人家一直都喜怒不形于色的,但和她相处的久了,也会发现一些她表达情绪的小动作。
比如现在,顼阳就猜鸿钧遇上了知音。
知命见他恢复常态,便松了手,朝着鸿钧走去。
鸿钧参天道,自然知天道。小萝莉一过来,鸿钧就先给她行了个礼,称一声道尊。
“你可知你是我定的道祖,我定的天道道尊?”知命抬起头。
“自是知。”
鸿钧垂眼,顼阳被晾在一边,听他们说话。一口一个道尊,虽说道和道尊都被称作道尊,可还是很别扭。
知命淡淡的开口:“那你定讲三千道,作万人师?”
“自然。”
“……我安排的命数可有不对?道祖可有怨言?”
“并无。”鸿钧垂手直立,站在离顼阳不远的地方,俯首知命,“既是于洪荒有益,于众生有益,也就无拒绝的必要了。”
“……如此便好。”知命想着什么,想了许久。鸿钧不便打扰,顼阳也一样。
等知命回过神来,鸿钧已等候多时,正因为忽然想起,若人人得知前路,洪荒该如何?
故而,知命周身气息一恢复正常,便听见鸿钧说:“命数预知未来,如何人人得见之?如何知了也不改初心?”
怕是该死的知道自己会死而逆天改命,该遭天谴的知道自己会遭天谴,提前逃命。
知命听他一说,立刻将命数封锁,仅余下洪荒以及以后的大事年表。
顼阳看了个大概,只道也没什么变动。
“道祖可有府邸?”顼阳插嘴问道。
鸿钧微微颔首,掐了个法决。周围景色倏然变动。
“我居于此。”
“紫霄宫?”
“正是。”
紫霄宫没有顼阳想象中的气派。还以为只要是神仙府邸,必定璀璨生辉。
没想到,鸿钧给了他一个大巴掌,脸疼……
顼阳这次仔细看了鸿钧,鸿静簧莼,但也不朴素。说不上来的感觉……
顼阳是白衣,麒麟族一族都是白衣,鸿钧也是白衣,这年头配个色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