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寒离开的时候天还没有下雨,乌云笼罩下的狮城一丝风都没有,闷的几乎令人窒息。
在新加坡没有自己的车,冷依寒出门的交通工具基本分为两类的的士和公交车。
天阴的厉害,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却又迟迟不见雨滴落下来。
他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摩天楼,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不急不缓的往候车区走过去。
另一边,顺利让冷依寒在文件上签名的曾、李等人显得很是得意。
黄振华端着一杯本土红酒,站在开阔明亮的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的一片繁华,声音里满是鄙视。
“他一个黄口小儿竟敢暗中算计咱们,也不看看这新加坡是谁的地头,这次就让他死个明白。”
说起这件事,金管局的李星则显得有些不够兴奋,甚至还有一丝担忧。
“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他跟程文文的亲弟弟是老同学,而姓程的女人又是舐弟情深的家伙,保不齐她会助姓冷的对付我们。”
黄振华晃了晃杯中不是特别高档的红酒,品了一口,摇摇头道:“李大哥多虑了,到时候就怕姓程的真有这个心怕也没那个能力了。”
听黄振华这么一说,李星那满是抬头纹的额头微微皱了皱,问道:“振华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
黄振华也不答话,举了举手中的高脚杯,示意道:“此等小事何必多虑,喝酒喝酒。”
原来,冷依寒同曾娇暗中交易的事大c会已经知道了,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觉得胜券在握,不足为惧。
人需要自信,否则做什么都会失去行动力。
可是,如果过于自信,或是盲目自信,往往会招致恶果。
程家明还窝在沙发上看剧,家里电话响了,他看着电话迟疑了约莫三秒钟,才一脸不情愿的起身走过去。
接电话的声音也满是慵懒,
听到答复后,他瞬间困意全无,精神起来,确切的说是焦急、慌乱、不知所措于一体。
电话是警察打来的,说是程文文遭遇车祸,当场昏迷,被送进了医院。
听到这一消息,程家明衣服也顾不上换,踩着室内拖鞋,一身灰色睡衣疾步出门,驱车赶往新加坡中央医院。
赶往医院的途中给冷依寒打了个电话,让他一起赶去医院,毕竟家里就他姐弟二人,剩下关系亲密的人就是这位老同学了。
冷依寒接到电话时还在赶回酒店的公车上,外面雨势猛烈,打在车窗玻璃啪啪作响,有一种总有一下玻璃会碎掉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程家明语气很急,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说不要慌,等到了医院再说。
然后顾不得没有带伞,下一站连忙下车,站在寒风冷雨里打车。
这种时候打车本来就比较困难,何况他还毫无挡雨工具被淋成落汤鸡,许多司机出于对爱车的保护选择无视这位顾客,一脚油门呼啸而过。
善良的人总是有的。
接连被六个的士司机无视后,终于一辆红色本田轿车停在面前,车窗玻璃缓缓摇下,一位波浪短发的女士冲他笑了笑。
“去哪儿啊,我送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冷依寒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赶紧开门上车,而是愣在当场。
“别站在雨里了,快上来吧。”见他没有反应,短发女士催促道。
“哦,谢啦。”
这个时候,冷依寒才连忙上前,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
“这种天气,你站在路边大车是有什么急事吗?”
冷依寒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道:“嗯,我急着去中央医院。”
“是吗,那现在就过去,坐好了,我尽量开快点。”
短发女士没有问他为什么急着去医院,油门加大,在不违章的前提下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往中央医院的方向赶。
等红灯时,冷依寒问这位好心女士要了张明天,说是改天请她吃饭以示感谢。
对方本想拒绝,又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口舌,于是,随手递了一张名片给他。
雨势太大,影响视野,加之本来路况就比较拥堵,说是尽快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医院。
冷依寒又说了声谢谢,便开门下车,往医院里面跑了过去。
短发女士看着他跑进医院,又抬头看了看这糟糕的天气,然后便一脚油门离开了。
见到程家明时他正心绪不宁的在病房外踱步,程文文被直接送进了icu,伤情具体如何要等到手术结束才能断定。
“家明,情况怎么样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焦急之下的程家明说话有些喘,磕磕巴巴地回答道:“警察说天气恶劣,姐姐她,她不幸被一个酒驾的小混混撞到了。”
“酒驾、小混混?”
听到这样回答,冷依寒的心更加不安了,程文文是同学的姐姐,说不关心是假的,但那种感觉也不至太过强烈。
眼下这位icu里的程女士比起同学姐姐这一层关系,cpib行动组负责人这一身份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前一天跟程家明见过面,紧接着程文文便遭遇车祸。
天气恶劣,司机酒驾,这两者相加发生交通意外倒是不算出奇,可偏偏被撞的一方是程文文,cpib行动组负责人,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对,负责……负责这起意外的警察是这样说的,姐姐重伤进了icu,撞她的那个混蛋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说起这件事,程家明又急又气,冲着坚硬的墙面梦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