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邹雪影急切想出谷的神情,闻人忍不住道:“既然修真界还在追杀你们魔族,为什么你还这么想出去呢?外面多危险哪!”
“那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了,想必现在外面的修真界年轻一辈都忘记我们黎部魔族一脉了吧?”雪影道,“其实我并不想出去,在连香谷里,大伙都熟识,生活安乐,我很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但是,我爹曾对我说过,爷爷死前曾留下遗言,要我们一定要走出去!只有与普罗大众混迹一处,才是真正的安全,才能保证魔族一脉不至断绝!”
“那倒是,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连香谷虽好,却毕竟是避难所;长期居住,终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到那时候,必然会引起更大的关注。还不如早点搬出去,混在市井大众之中,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嘛。”闻人侃侃而谈。
雪影眼神一亮,高兴道:“想不到你也能看得这么透彻!我爹爹就是这样对我解释的。但是,我总想着,我们魔族毕竟与你们常人不同,会不会被当成妖怪?”
“哪有什么不同?”闻人借机认真打量着美丽的邹雪影,细长的嫩白脖子,高耸的白色胸衣,纤细的腰身,圆翘的臀部,纤纤的双腿……
“哎呀,你看我脚作什么?”雪影缩了缩小脚,“我们魔族与你们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耳朵与眼珠啦!”
“耳朵怎么了?”
“你看,我们的耳朵是尖尖的。”雪影掠起长发给他看。
小巧的耳朵,非常可爱,耳廓上方尖尖的,果然与人类不同。闻人摸了摸自己耳朵,又伸手摸她的耳朵,她笑着打掉他的手:“呀,你做什么,好痒的!”
闻人有些脸红,雪影的纯洁本心,越发衬托得他内心龌龊,忙转移话题化解自己的尴尬:“你们的眼珠也与我们不同吗?”说着,看向她的眼睛。
两人对视着。
雪影的瞳孔,略带一种淡紫色,犹如湖面上的轻雾,迷迷蒙蒙,引人遐想……闻人从她的双眼中,似乎看到一丝情意,流转其中!连忙离远了一些。雪影低下了头,脸似乎红了。
“不会吧?这姑娘喜欢我?!”闻人心中一喜,心脏不自觉跳动加速,“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吧?”
……
绿水星原: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闻人一惊:什么呀,没头没脑来这样一句!
绿水星原:老金舍命救你,现在还不知流落何方呢,你却在这里和美女卿卿我我!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别忘了沈可儿那个蛇蝎妇人,小心再中美人计!
闻人:我哪里会忘记老金!只是我的伤不是刚好一点吗?再说,我现在怎么去找他?就算没有铁链子拴着,我也驾不了云啊!
绿水:那你还不快点练功,吸纳灵气?
闻人:我这会儿不是抽不出时间吗?你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闻人神色落寞。
想起老金,他心里也不好受。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老金你还好吗?
雪影看见闻人的脸色,问:“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朋友。”闻人实话实说,“我是在和别人比试法术之前,中了他们暗中下的毒,我的朋友为了掩护我逃走,独自留在那里,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雪影听了默不作声。她心里矛盾得很,不想闻人离开这里,又怕他在这里难过。
……
两人回到谷底山腹的住所。
“也不看看天色,回来这么晚!”邹奶奶从身上取出钥匙,亲自给他们打开铁铐链,正色道:“族长已经准备好了晚宴,你们两个各自回房梳洗后,就去赴席。”
……
宴席上只有六个人。
七十多岁,一头白发的族长。
闻人所熟悉的邹奶奶和巧儿。
邹雪影的爹,刚五十出头的邹星河,黑须黑发,正当壮年,眼神犀利,看上去颇有心计。
邹雪影的姐姐,族长的儿媳,二十七岁的邹虹彩,白净富态,待人可亲。
……
刚开始,闻人见自己与邹雪影,被安排坐在一起。又是与她的至亲之人,围坐一桌吃饭,颇有点把他当成自家人的意思,心中虽然紧张但也有点窃喜。但喝了一圈酒,又吃了一会菜,座中几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话题也活泛不起来,他心中不禁开始有些忐忑,弄不清楚今天的晚宴到底是什么意思。
族长终于说话了,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小伙子,你现在伤势已无大碍,若执意想走,我们决不强行挽留!虽然这将置我们魔族一脉予极度危险当中,但是,你是雪影和巧儿的救命恩人,我们决定相信你!”
闻人忙道:“谢谢你们的信任。关于连香谷,我出去之后,绝对不会对别人提半个字!”
“你先别急着承诺,”族长摆手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闻人疑惑地问:“什么?”
“你带雪影一起走!”
“什么!?”闻人吃了一惊。
“怎么,你不愿意?”邹星河黑了脸,眉尖微微向上一挑。
“不,不,不,”闻人看了看旁边的邹雪影,见她神态黯然,心中不由责怪自己太不会说话了,一张面无表情僵尸脸总是让人误会,“我当然愿意,我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快,不敢相信!”
邹星河一愣,与族长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邹奶奶似乎不太高兴。
邹虹彩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