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荣华去打擂台。
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平素里她听说,但是未亲眼看过,虽心惊肉跳,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痛彻心扉过,一旦真的知晓了,心就像刀割一般,那是一个母亲为女儿的担忧。
“荣华,你到底是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年锦容对许荣华劝道。
许荣华看着年锦容流泪的眼,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也当下心里发酸。
“母亲,孩儿所做的一切,也不完全是为了您,其实也是为了自己。”
许荣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安南王,又看了一眼荣国公,最后泛红着眼圈,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难受。
她看着年锦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话到了嘴边又咽下:“母亲,其实……”
她很想把前一世的经历说出来,让年锦容知道她所做这些事的原因。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说出了事实的真相,不但会吓到年锦容,她身边所再乎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当下压下了心底的念头,对年锦容道:“其实不管怎样,女儿都不会让您所担心的那些事情发生的,唯有我安南王府还有人能为朝廷所用,皇上才不会对我们下手,而且,我去打擂台一事不但关系着安南王府的安危,也关系着荣国公府的安危。母亲,我们现在与荣国公府,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表哥有多久不曾带兵打仗了,你不知道,难道外祖还不清楚吗,如今,皇上给了他一个闲职,把他闲赋在了宫里,你难道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所谓何因吗?”
年锦容回握住许荣华的手,流着泪道:“母亲知道,当然知道,可是我不愿意相信,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你父亲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会那般的恨心。”
“母亲,自古以来,无情最是帝王家,难道你还指望皇上会念头兄弟血脉之情而对安南王府放任自流吗,这么些年,父亲的威信早已经在军中建立,而您身为父亲的独宠王妃,您的娘亲荣国公府,早已经是皇上眼中的刺,不仅如此,更因为……祖父是开国元老,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许荣华说得无奈,却也是事实。
“自古以来,皇上防着臣子,臣子防着皇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家人着想,而且,我们想要的,并不是他的江山,只不过是在他的猜忌之下,如何的生存下去,保全自己所再乎的家人性命。”
许荣华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就连荣国公也动容了。
他看着许荣华,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对年锦容劝道:“容儿,荣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还记得,当初你与安平侯未曾和离的时候,替荣华取这个名字,并不是希望她能一路荣华,而是希望她的生命能如长青树一样欣欣向荣,朴实无华的过完这一生,所以,唯有她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你的心愿才得以达成。”
荣国公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许荣华去参擂,而且夺得了帅印,才是安南王府对景帝种种打压的一种反击。
许荣华去参擂,是他们的一个机会。
荣国公对年锦容道:“孩子,小的时候,本想把你训练成如荣华一般的一个女将才,可是,我想了想,女孩子家的,琴棋书画才是要紧,而且,嫁得一个好夫婿才是最终的归宿,事实上,我的做法也是正确的,你也很喜欢我为你安排的这条路。但是,荣华和你不一样,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要走的路,我们不能强迫她遵从我们的意愿,去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你明白吗?”
荣国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年锦容还有什么可想不开的。
只是,她心里的担忧胜过了一切。
“可是万一荣华败了呢。再说了,如果荣华上台,景帝认了出来,是不会让她夺得帅印的。”
“母亲这一点可以放心,女儿自有妙计,而且,女儿不是以安南王义女的身份去擂的,而是以另外一个身份。”
“另外一个身份。”年锦容越发不解了起来。
“母亲,女儿已经给自己起了一个化名,从明天开始,母亲只需要对外宣称,女儿在今夜的刺客偷袭中受了重伤,需要安南王府别苑里静养,不许何人来打扰便可。”
“就算是这样,可是你的容貌,大家早就已经熟悉了。”年锦容提出了质疑。
许荣华微微一笑,自怀中掏出了银制的面具。
戴在脸上的时候,顿时,整个人立即变了。
一阵寒气在空气里漫延。
年锦容只感觉,眼前的许荣华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女儿。
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股陌生的气息在四周流转。
年锦容心下微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她的决定。
终于把年锦容的心给说动了,许荣华松了一口气。
因为她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如果瞒着年锦容,总是会令人有些难受。
可是眼下,年锦容知道了,她也放心了许多。
今天晚上安瑾玉歪打正着,正好给了她一个分身的机会。
从明天开始,安南王府的许荣华就重病了,而慕容烟,将会从这个擂台上崛起。
安南王却还是有些担忧:“荣华,一切还需小心,你的计谋虽然天衣无缝,可是,现在盯着安南王府的人实在太多,尤其是右相府中的人,你一定要担心。”
“父亲放心,您交给我的雪花令牌,我已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