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陈霜,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屡次的为难她。
紫阳觉得,自己在宫里呆不下去了。
这些天,她没有出现,那是因为被景帝禁足的。
如今,禁足的日子刚结束,皇后陈霜就又跑来为难她。
这个女人,不是疯子就是个傻子吧。
说是景帝下的令,为了不让她有时间胡闹,竟然让她到御花园里来干粗活。
拨草,拨草。
紫阳恨恨的看着皇后陈霜最爱的那几束花儿。
一咬牙,将它全都掐断了去。
“别怪我啊,要怪只怪你们的主人太可恶了。竟然害我,看我不把她整个掉眼泪。”
“看不出来,紫阳公主竟是一个摧花辣手啊。”一道戏谑的嗓音。
紫阳回头一看,是楚烈。
这个北夷三皇子自从一个月前与束雅一起住进了皇宫以后,就好像没事干似的,总是有事没事的在她四周晃悠。
紫阳白了他一眼:“摧花辣手怎么了,总好过那个摧人辣手。”
紫阳所说的是陈霜。
陈霜就是一个恶毒的人。
宫里关于她的传闻都已经传开了。
她却还在那里装好人。
紫阳真不明白,景帝为何会那般的维护陈霜。
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好宠爱的。
紫阳一边想着一边恨恨的继续揪皇后的花,直到把整个御花园里皇后喜爱的花全都揪完了,这才起身,看着自己浑身脏兮兮的泥土以及沾满了泥的手,跑到荷花池边去洗手。
紫阳蹲在荷花池边,看也不看身后一直盯着她的楚烈。
用力的搓着手上的泥,还有指甲缝里的泥。
都怪这个死皇后,前世的时候她都没有做过这种粗活。
现在身为一个公主,竟然要干杂役的事。
“真是气死我了。”紫阳咬牙,愤愤的道。
她一边洗一个用力的揪下一片荷叶,撕成了碎片,往湖中心撒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有一股无名之火。
可能是因为被关在宫里太久了吧。
好想念从前在江南的日子,无拘无束的,想干嘛就干嘛。
虽然江南之行也是她对沈磬感情结束的终点。
可是,在江南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多开心的事情。
比如林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到了京城。
紫阳微微的一声叹息,鞠起了捧水,看着清透的水滴从指缝里滑落,滴到了水面,荡开了一圈一圈的漪涟。
她正哀声叹气时,听到了楚烈低沉的闷笑声,以及不怀好意的声音:“我告诉你,你最讨厌的那个人来了,正往这边走。”
“什么?”紫阳蓦的站起身,皇后来了,她又来干什么。
却冷不相脚下一滑,就要往水里摔去。
楚烈上前,揽过了她的腰,飞快的抱起了她。
“别掉下去了,若不然,我跳进水里救你,可就说不清楚了,没准,你父皇会让你嫁给我的。”
“做梦吧你,我才不喜欢像你这样的人。”紫阳道。
“我先走了。”楚烈放下了她,紫阳正要骂他不够义气。
楚烈却在耳边小声道:“呆会你尽管闹,不管你怎么闹,我都会帮你的。”
什么意思?
紫阳回头看着他,不明白。
眨了眨眼睛。
楚烈眼中一抹沉遂一闪而过。
闪身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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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琴秋。
琴秋远远的看到了御花园里凌乱一片,碎步小跑着过来。
待看到皇后喜欢的花全都被折腾得七凌八落时,终于忍不住一声尖叫。
“皇后娘娘。”
陈霜皱了皱眉头,大老远的,她也看到了,可是,心底的波澜并不深。
她上前来,看着被紫阳拨掉的花:“紫阳公主,你这是对母后不满吗?”
“我……”紫阳原本还想奉承,可是后来一想,都奉承了你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对我喜爱过,明里暗里的,巴不得整死我,奉承有个屁用。
念头一转,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黑着一张俏脸:“就是对你不满,怎么着?”
“你……”陈霜没料到紫阳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她身后的宫女们更是震惊。
紫阳公主这是在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那些宫女们听着都抖了一抖,可以感觉到皇后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寒怒意。
宫女们瑟缩了一下,后退了几步,不敢离皇后太近。
紫阳看着陈霜艳丽无双的面容,还有阳光下显得有些过于白皙的脸,细细看去,她的脸上还是有些皱纹了的,也难怪,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老才怪。
紫阳笑了。
这个所谓的圣宠无双的皇后,看来离失宠也不远了。
这样的容貌,还能维持宠爱多久。
紫阳冷冷的笑令陈霜莫名其妙。
她道:“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呀,就是觉得母后今天看起来特别美,所以想笑。”紫阳用手掏了掏耳朵道。
她已经不想在陈霜面前维持任何的形象了。
反正这个女人,从此时此刻开始,注定了是她的敌人。
紫阳的动作惹得陈霜厌恶的皱了皱眉:“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堂堂一国之公主,竟然弄得跟个泼皮无赖似的。”
“母后,您是在骂我吗?”紫阳凑近,看着她的眼睛,张嘴,吹掉了长长的指甲缝里看起来可疑的那些碎屑,似是耳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