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是黑漆漆、光溜溜的暗道,一转身变成了光明宽敞的房间,房间中间摆着一张破损的红木圆桌,四张圆凳静静地摆在桌子旁边,四周散落着不少桌子碎片,醉语柔毫无生气地躺在桌下。
莫语和无畏两人来不及打量整个房间,也来不及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门外已然传来繁杂的脚步声,还有年轻男子好听的嗓音:“父亲,铺子上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妥当,刚刚回来怕风尘仆仆的样子冲撞了您,便先去换了个衣裳,再来书房向您细细禀报,不想恰巧碰见了父亲。父亲,这些天您还好吗?头可还痛?儿子在外面遍寻名医,为您找到了一种专治头痛的良药,效果还不错。”
“是啊,老爷,昭儿每次在外面办事,都很挂念您呢。”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男子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父亲的孺慕之情,真挚感人;女人的声音很是贤惠温柔,若在平时,莫语定要感叹一番。可此时,这道声音不亚于他俩的催命符。莫语悄声问无畏:“怎么办?”
无畏抬头望屋梁,莫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他点点头。无畏二话不说,纵身一跳,“砰咚”摔在地上。不知道是这间屋子设了机关,还是屋梁上有什么,无畏不仅没有跳到梁上,反而被砸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两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外面传来一声叱喝:“谁?”接着,屋门被人从屋外一脚踹开,逆着光呼啦啦走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个身材高挑颀长的身影冲进来,大声喝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不等莫语和无畏说话,来人已然看到地上的景象,瞪圆了眼睛指着地上的醉语柔不可置信地道:“二妹,二妹……”转而指着莫语和无畏,“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了什么?你们把我二妹怎么了?”
说罢,眼睛都要红了,顾不上对外面进来的男子解释,扑在醉语柔身上,双手捧着醉语柔的头,却一副小心翼翼不敢用力的样子,结结巴巴很是震惊伤心:“二妹,柔儿,你,你怎么了?快醒醒,告诉二哥,谁欺负你了?”
这时候,门外的那一群人听到响声皆快步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就将莫语和无畏的退路全部封死了,使得他们两人想走都走不了。一个妇人急走几步,问道:“昭儿,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妹妹柔儿怎么……”
话未说完,她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死瞪着地上的醉语柔。人群中另一个身材颀长,面相俊朗非凡的男子疑惑地问:“夫人,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他问话的对象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样,疯了似的扑到地上的醉语柔身上,嚎啕大哭:“柔儿,我的儿呀……”他们顺着钱氏扑倒的地方看去,皆倒吸一口气。
男子愤怒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混蛋,居然有人在他的书房里把他女儿给杀了,这是奇耻大辱!
不错,男子是霓虹阁阁主醉文清,当见到他现存唯一的女儿死于非命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感到异常耻辱和愤怒。因为死了的那人是他的女儿,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女儿;其次,这是他的书房,这些人不仅仅进了他的书房,还在书房里将他的女儿杀了。
耻辱,奇耻大辱!
觉得被人羞辱了的阁主醉文清,暴怒地转头看着书房中不属于他们带过来的人——莫语和无畏。
极端愤怒的阁主不怒反笑,笑问莫语:“本阁主记得你,羽凡的徒弟,丐帮帮主莫语?”
此时,霓虹阁主不提莫语另一个牡丹国嫡长公主的身份,反而着重强调她丐帮帮主的身份,莫语便知,在阁主微笑的表皮下,只怕不能善了。然而,阁主刻意避开她的另一个身份,她自己就不能提起么?
莫语福身行一个晚辈礼:“晴雨见过阁主伯伯。”当年晴雨的母亲凤兰芝还是牡丹国王后的时候,她跟着母亲也见过霓虹阁主几次,每次都遵从母亲的话,唤他阁主伯伯。此番提起,便是提醒他,她是凤兰芝的爱女,即便他再恨牡丹国王的横刀夺爱,也要看在凤兰芝的面上,放过她一马。
果然,霓虹阁主在听到莫语的称呼后,面色有了轻微的变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特意关注着他的莫语却捕捉到了。
霓虹阁主盯着眼前与凤兰芝长相截然不同,风姿却越发接近的莫语,暗地里深呼吸一口气,以平复他复杂的心情。他尽量语气缓和地问道:“你怎会在这里?”
莫语抬头看着霓虹阁主的眼睛,苦笑着道:“晴雨若说,我在悬崖上训练的时候,失手掉下悬崖,就到了这里,你们信么?”
虽然霓虹阁中的阵法千千万万,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踩中一个,到了什么未知的地方,但还没有人敢将人直接通过阵法传送到霓虹阁主的书房里来。要知道,这个地方是历代阁主亲自布下的阵法,一般人破不了它的防御。
明显地,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们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莫语和无畏,钱氏母子更加想要吃掉她一样。
霓虹阁主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年轻人能做梦是好事,但也要切合实际。”这就表示,他压根不相信莫语,而且还更加愤怒了。
莫语无奈地道:“即便大家都不相信,我仍旧只能说,我和无畏在训练的时候被人传送到了这间房间里的密道内,然后无意识地到了这里,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这么说,柔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