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莫语朝着院子里的几棵有着二十年寿命的梨树跑去,在梨树下仰望了半天,身上淋得透湿也没发觉。竹锦一路追着她来到廊檐下,看着她这种疯狂的举动想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候着她。
透过厚重密实的雨帘,莫语在三棵梨树上找了半天,终于在其中一棵的树梢上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荷包。定睛看去,荷包上绣着一只金羽凤凰,嘴里叼着一朵洁白小巧的梨花,展翅将要飞去。
全身已经湿透,莫语顾不及运功将雨水挡在外面,轻声一个腾跃,跳到树上将荷包抓了下来。就在荷包被抓下来的一瞬间,倾盆大雨好似被人扶正了水盆一般,立即止住了。
下一个瞬间,乌云散去,艳阳高照。
竹锦晃了晃眼睛,一切来得那么迅速突然,让人感觉都不真实。若不是屋檐下,莫语的身上都在滴着水,竹锦甚至要以为方才她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发现还是一个艳阳天。
对了,莫语身上的雨水!
“姑娘……”
“语儿……”
竹锦正要却说莫语进屋子里换件衣裳去,眼前一花,多站了一位白衣飘飘的谪仙。只是这位谪仙身上的气息,比之天山上的千年积雪还要冷上几分。他那独具冰冷气质话语在耳边回荡着,都要将耳朵冻成一块块了。
“语儿,不过是一个阵法而已,你至于这么样子拼命么?”醉羽凡用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担心语气说着,平时就冰冰冷冷的,这时因为生气,更加冻上几分。
莫语悄悄撇撇嘴,吐吐舌头,将手上的荷包递到醉羽凡身前,转移话题:“这是母后的荷包吗?”
醉羽凡很想一把拍掉那个被莫语借来转移话题的荷包,但看到上面的绣花,一眼看出荷包是凤兰芝所有,当下语气加上几分温度:“即便是凤姨的,你也不应该如此不顾忌自己的身子,若是淋病了……”
“好了好了,师父大人,我知道了。”莫语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醉羽凡这位冰山冷美人的絮絮叨叨,“师父若再说下去,恐怕不病也得病了。”主要是身上有雨水,即便运功烘干了,同样不舒服,很想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竹锦站在一旁很是赞同莫语的话,真不知道公子平日里冷冰冰的,与人交流时一句话顶多不超过十个字,在莫语跟前却能够唠叨个半天。果真莫语在他心中是完全不同的么?
女子心海底针。醉羽凡想不到这么多,当下点头:“你赶紧沐浴更衣吧。”回头再收拾你!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充分表示了师父的慈祥一面,将大灰狼的一面流到事后算账。
尽管水榭内的条件很好,直接导致沐浴是一种享受,但莫语还是很快便出来了。
来到正厅的第一件事,不是听醉羽凡的唠叨和秋后算账。莫语接过竹锦递过来的一杯姜糖茶,一边喝着一边直接问醉羽凡:“不是说听雨水榭自二十年前建成之后,极少准许人进来么?那人怎么知道水榭内有阵法,还能成功启动它?”
醉羽凡看了一眼故意找话题出来的莫语,不多言,只道:“不过是父亲明令不许人住进听雨水榭而已,也没有派什么高手守在这里。平日这里住着的也就是一些打扫的下人,有谁能够挡住各位好奇的嫡系子弟呢?”
“所以……”
“自小时候起,这里面的花花草草,都被我们几个摸了个干净清楚。何况霓虹阁的嫡系,打小挑战各种阵法,区区水榭内娱乐居多的阵法,自然被大家摸了个透彻,随时都能找到十多种启动方法。”醉羽凡淡淡地说。
莫语一听,顿时撅起了嘴:“那你不早告诉我?”不是她不厉害,感觉不出水榭内的阵法,只是想不到这些都无缘住进来的人,竟然将水榭内的阵法什么的全数清楚了然,怎么想都觉得好像她被人扒了衣服瞧了个遍似的,很不爽。
“额,忘了。”醉羽凡道。
很显然,莫语是不相信的。估计这位无良师父想要看看自己的应变能力不说,还想要看看那些人什么时候开始动手,再者也想将自己懂些阵法的事情给曝光出来。
只是不知,无良师父这么做,是为了让人家知难而退不再找她的麻烦呢,还是给她增添麻烦。
莫语在这边暗地里骂着面前的师父太过无良,却不知道醉羽凡说得轻巧,却的确没想到二公子醉羽昭能够将水榭内的这种阵法摸了个通透。他以为醉氏姐妹来过了,醉羽昭起码等到一两日之后再动手,这才放心地去做事。
何况,他将竹锦留在这里,认为竹锦的能力不错,总能应对一些简单的情况。哪知道,最终竹锦呆愣愣地照在那里什么事情都不会,反而让莫语来救她。若不是看在她多年来不曾犯错,且方才甚是真诚地担忧莫语的份儿上,早已将之换了下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富丽堂皇的昭然台里,二公子醉羽昭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的禀报,双手握成了拳。半晌之后,双拳松开,舒适地伸展开来,醉羽昭的嘴角和眼角皆是笑意:“没想到,大哥对这个便宜的小未婚妻还挺紧张的嘛,那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够暂时搁下,只因为听说那个乞丐公主有危难。哼哼,不错,虽然没有让她受到什么伤害,起码试出了大哥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真心,很好,很好!”
想了会儿,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厮:“听说你对那个乞丐挺恭敬客气的,做的不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