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翠娥突然悲伤地抽泣道,“奴婢的命本是大王子的,大王子如何处置奴婢也不为过。”
“那为何……”
“但是,他未告知奴婢,昨夜便……便让那魏大人进入奴婢……房间。奴婢那时候恰巧碰见魏大人跑走,未当一回事,就去值夜了,想着这事定然是王公公早已得了大王子的意,等到现在来处理,大王子自个儿应当睡下了,便悄悄来到大王子寝殿外候着,未告知任何人。”
“不想,待到早晨回房时,却发现魏大人匆匆忙忙自奴婢们的房间出来,身上还占了醒目的红色。奴婢大吃一惊,连忙赶到房间里一看……呜呜,可怜的翠屏姐姐做了奴婢的替死鬼……”偏殿内一片寂静,唯有翠娥的哭泣声,显得尤为哀伤。
“贱婢,休得血口喷人,本王子何曾见过那魏大人,又何曾说过将你许诺他人?别是你吃里扒外,编出这一番假话来。”不得不说大王子还是有点头脑的,他竟然这么快便识破了翠娥的话。
但又如何呢?翠娥往里缩了缩,差点缩到凌子翊的椅子下面去了,凌子翊赶忙阻止:“翠娥是吧?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一次性说完,本少主好裁断是非。”
“是。”翠娥掏出素帕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却如何也擦不完,“方才说了,奴婢们的命是大王子的,大王子想要,随时可以拿去。奈何翠屏死得太过惨烈,奴婢……奴婢不想步翠屏姐姐的后尘,才趁各位贵人在宫中的时候,鼓起勇气来举报大王子的。”
“哦,如何惨烈?”
若翠娥所说属实,这般让翠娥在回忆一遍,便有些残忍了。但为了案件需要,必须要问清楚。翠娥再来这里之前,应当就有此觉悟了。
果然,她好似想起什么恐怖恶心的东西,全身颤抖着:“奴婢……奴婢看到翠屏姐姐双目圆睁地躺在床上,身上全是衣裳碎片,一只……一只胸被咬掉一大块,手臂上到处是青紫和血红的牙印,下……下面还捅了……一个茶壶……呜呜……”
哗……
听到翠娥这么说,众人顿时哗然,齐齐望向地上已然死去多时未做处理的魏大人尸体,再看看木秀公主一行,眼神中意味分明。
凌子翊都意味深长地望了望莫语及其身后的秦无颜,挑眉:莫非,这是你俩的杰作?不是这么玩自黑的吧?
芍药国一行人的脸色更是难看,自知这次即使证明了大王子想要暗害芍药国使团,芍药国也要声誉受损了。
让一位清白的少女来回忆这些不堪的东西是极限,还要承受这么多意味深长的眼光,翠娥接受不了地突然扑向凌子翊,嘴里哭求道:“凌少主,大王子如此心狠手辣,您可一定为奴婢和代替奴婢死去的翠屏姐姐做主啊!”
且不说翠娥的话是什么意思,光是她竟然敢扑向凌云峰少主,便是一大奇事。一时间,众人都将注意力全数放在翠娥和凌少主身上,谁也没注意到一到寒光自莫语身后飞出,直至大王子启蒙的脑后消失。
本来嗤笑着翠娥和幕后人的天真的大王子,忽然觉得头脑一阵刺痛,接着从脑子里冲出一阵暴躁来,尚来不及思考,便拔出身边带刀侍卫的刀砍在翠娥身上:“贱婢,让你胡言乱语,本王子要你的命!”
本来仓促间一刀砍下去,是砍不到正在往前扑的翠娥的要害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翠娥在前扑过程中,突然止住了身子往后倒去,这边将自己的头送到大王子启蒙的刀下。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脑袋瓜子从中间破成了两半,脑浆和血液齐飞,若不是凌子翊退得快,只怕要被溅了一身。
望着倒在地上脑浆溢出的两半脑袋,众人头皮发麻,心中同时暗道:牡丹国人如此残暴,此地不宜久留,明日牡丹公主及笈之后,赶紧辞行离开吧,不然太恐怖了。
大王子启蒙当众行凶灭口,已然说明了一切,不用多说,每个人心中都认定了翠娥的话必定是真实的,只是不想芍药国的大臣竟那么变态,不知是芍药国的人皆如此,还是……
最终,凌子翊匆匆宣布芍药国魏大人勾结大王子启蒙,企图陷害芍药国木秀公主和宁静军师不成,反遭灭口。后大王子的侍婢翠娥指出大王子和魏大人的罪行,被大王子当众以残忍的手法灭口。这样的罪,既然在牡丹王宫内,便交由牡丹王教导和处置了。
临走前,凌子翊还好心地劝芍药国使团不如今日便回去。不想木秀公主道:“我等远道而来庆贺牡丹公主及笈,表明了足够的诚意。虽然自进入牡丹王宫起,便遭受不同程度的委屈,但已然坚持这么久了,也不在乎最后一日,自然要等候明日牡丹公主的及笈仪式完毕才能辞行。我们芍药国不能因为别人的失礼,便自己也做出不当之举。”
凌子翊意味不明地夸赞道:“亏得木秀公主如此通情达理,可惜了牡丹国却不领情。你们放心,明日事情结束后,恰巧本少主也要南下,不妨送你们一程,以确保你们的安全。”
“如此,便多谢凌少主了。”木秀公主欣喜地道。
凌子翊衣袂翩翩地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记得厚葬那个可怜的婢女哦。”
木秀公主等芍药国使团领着魏大人的尸体下去了,留下一句:“望牡丹国给我国使团一个合理的交代。”
众人前脚跟后脚地走了,留下一个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偏殿内顷刻间只留下了大王子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