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都在打算盘的魏老头心思缜密,先让管家去探了探口风,在那名侄子点头和鱼龙帮刘姑娘默认后,晚宴过后,让人分批带着鱼龙帮成员去留下城青楼喝花酒,青楼不是城中最上档次的,不是说魏老头出不起这个银子,而是怕惹事,青楼本就是最不讲理的地方,他的家产是不少,但在北莽,银子能使鬼推磨的前提是你得先让银子在权贵子弟手上过过手,而与这些家伙做生意还好,在青楼勾栏里争风吃醋的话,翻脸不认人比翻书还快,魏老头不想为了一个与兵器监军府的交情而惹一身荤腥,他毕竟是在留下城做买卖,而不是陵州。
魏府有意无意将刘妮容和徐凤年单独安排在花厅后头的隔壁房间,与那些鱼龙帮隔了一进,徐凤年沐浴更衣都是两个清秀丫鬟侍弄的,对此世子殿下没有任何汗颜,倒是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的两个丫头臊得不行,换了一身清爽装束的徐凤年出房间后敲响隔壁房门,刘妮容开门后沉默不语,坐在靠窗位置,望着水池,清风拂面,与先前大漠旅行相比,实在是置身仙境一般。徐凤年拿起一梨咬了口,问道:“还在为鱼龙帮去逛青楼而生闷气?”
刘妮容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说逛青楼就跟吃饭一样希拉平常的王八蛋!
徐凤年笑道:“我幸好不是鱼龙帮里的,要不然非被你这个未来帮主活活气死。好不容易提心吊胆活着到了留下城,都憋两眼冒火来了,我的刘大小姐,你是娘们当然没啥想法,但大老爷们容易吗?”
刘妮容怒道:“那你怎么不去做那种下流勾当?!”
徐凤年顿时悲从中来,满脸凄凉。看得刘妮容一头雾水,一阵对视以后,她好像发现了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破天荒露出同情的眼神,小声问道:“你不行?”
徐凤年咬了口多汁的梨,好气好笑道:“我行不行管你什么事情。”
刘妮容脸se古怪万分,好像认定了那个事实,很体贴地转移话题问道:“到了留下城,应该不会出岔子了吧?”
徐凤年点头道:“一般来说,以魏丰的能耐,这趟买卖就算成了。你们回陵州也能得到他的暗中照应。”
刘妮容愤懑道:“既然他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早点帮忙?”
徐凤年平静反问道:“他是你爹,还是你是他儿媳妇啊,凭什么要花银子花人情跑来帮忙?别跟我说这笔生意跟魏丰有关系,对这种不缺钱的老狐狸来说,鱼龙帮自己没本事送到留下城,以后就甭想再跟他套近乎,他好歹也是留下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豪绅,你真以为陵州一个不在其职的兵器监军就是天王老子的大人物啦,只不过碍于情面罢了,做成了大家皆大欢喜,都有银子拿,做不成,魏丰不过是少赚了一份可有可无的香火钱。做生意,说到底除了货物,还得把人的本事拿到秤上一起计算斤两,你的鱼龙帮想要ri子过得滋润,归根结底,还要你自己争气,成了陵州首屈一指的大帮派,魏丰兴许就要反过来巴结你这位姑i了。”
刘妮容黯然。
相视久久无言,一直神游万里的她冷不丁顺着这家伙的视线往下一瞧,可不就是自己的双腿?!
刘妮容恼羞成怒道:“臭流氓,你看哪里?!”
那家伙竟然理直气壮一拍桌子,吓了她一大跳,厚颜无耻道:“犯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