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伦抿着嘴默默的跑回禁区,众人的嘲笑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忍不住心神动摇:自己难道真的不是打篮球的料?难道真的如那些白人、黑人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软蛋吗?
不,不是这样!一股烈焰在张伯伦的心里升腾而起,炙烤着他的灵魂,让他浑身燥热,我绝不屈服于世俗眼光,我是张伯伦,我拥有威尔特·张伯伦的身躯,我是无敌的!
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戴维斯接过工作人员捡回来的皮球,询问老尼尔森道:“boss,还要继续下去吗?”
老尼尔森有些心灰意冷,他甚至懒得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张伯伦一下子懵了,老尼尔森的摇头动作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在他十三岁那年的中学体检会,当时那主持检查的医生面对张父询问张伯伦能否继续篮球生涯的时候,那白人医生就是这么摇头的。
当时白人医生的摇头,让张伯伦彻底远离了篮球场,彻底远离了梦想,让他变成了一个浮肿的酒囊饭袋,让他变得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
回想过去几年那不堪回首的生活,回想因为给自己治病而变得一无所有、赤贫如洗的家庭,回想热爱篮球的父亲那每当到了午夜就会露出的绝望表情,张伯伦的热血沸腾了。
“请不要结束比赛,请继续打下去。”张伯伦风一样冲到了老尼尔森面前,他努力克制心头绝望,俯视着这位唯一能给与他生存希望的老人,尽量用平静的心情说道,“boss,我知道我的问题所在了,我敢保证,接下来我会让你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老尼尔森已经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或者说,他不想继续激动下去了。本来以为自己是发现了一块浑金璞玉,结果到头来才知道,原来这只是一块黄泥巴,老头受不了这种大喜大悲的刺激。
但是当他与张伯伦对视的时候,他被这年轻人眼中散发出来的东西惊呆了。
执着、追求、永不言弃,老尼尔森在联盟厮混了四五十年,前前后后不知道见过多少篮球人。但是这种目光他却很少见到,现在球员打球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名声,有的是为了女人,几乎没有人是单纯的热爱这份运动。
曾经一度,老尼尔森以为职业篮球的黄金时期结束了,以后球场上充斥着的只是金钱与女人之类,已经没有纯粹篮球了。可张伯伦眼睛里的那些东西,让他忍不住改变了想法。
老尼尔森垂下头想了想,再开口时就坚定了决心:“比赛继续。”
他不相信一个心里如此对篮球充满热爱的人,会丝毫不懂篮球。
比赛继续,但现场氛围已经轻浮起来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张伯伦都是一个球场菜鸟,是一个只会挥霍身体素质的糙哥。因此在红队中,没人再把他放在眼里。
一直坐在地上的萨麦尔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抱着膀子站在一旁,看向场上球员的目光中充满讥讽:是你们自己放出了球场上的魔王,所以待会当你们品尝到魔王带给你们的苦酒之后,千万不要抱怨。
戴维斯防守很好,压迫的哈德森都无法安稳带球,逼得他只能传球给了贝里内利。
贝里内利肩膀向前一顶,双手抓球就俯下身来,埃利斯以为他要突破,赶忙后退一步。就趁着这机会,贝里内利立马又收回了探出去的右脚,成功拉开了与埃利斯的距离,膝盖一曲然后肩膀向上拉,明显是要假动作后跳投。
埃利斯只好动用身躯中所有的力量,竭尽全力跳起来向贝里内利扑去。
等到对手跳起,只是单脚抬起的贝里内利再次一俯身,轻松突破埃利斯的防守从中路杀进了禁区。
禁区之内,重新拥有了信心的奥布莱恩特正在和张伯伦争抢卡位,已然无暇顾及他的冲击。
在老尼尔森的体系中,跑位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补防很困难,因此当埃利斯失位之后,贝里内利就自由了,没人来得及补防,贝里内利快速冲进罚球线两步跳起,手腕一抖将球抛了出去。
稳稳当当的两分,贝里内利在心里自信的想道,这种抛投对他来说太熟悉了,他自信能做到百发百中。
“叱!”一声虎吼平地而起,贝里内利出手之后,先前一直忙着和奥布莱恩特卡位的张伯伦侧身凶猛跳起,他的五指戟张,手臂上的肌肉贲起如花岗岩,修长的手臂高举苍穹,仿佛是一把即将刺破天空的利剑。
“啪!”一声闷响,张伯伦一巴掌摁在了那正在飞起的篮球上,在他一击之下,圆圆的篮球仿佛是受到挤压的气球,竟然在与他的手掌接触的瞬间不可思议的瘪了一下。
篮球呼啸着反向飞了出去,一连飞出去十多米,最后在球场上重重一撞,大力的在地板上反弹一下弹出了球场。
又是全场寂静,这一次众人看向张伯伦的目光不再是轻视,而是震惊。
这家伙是何等的弹跳、何等的反应、何等的力量?!
封盖之后张伯伦不说话,他死死的盯着篮球,眼神仿佛两把刀一样,那么锋利、那么冰冷。
看到此时的张伯伦,正在球架下观战的杰克逊满脸诧异,这还是先前那个与他谈笑风生、吹牛扯淡的大男孩吗?不,不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纵横沙场的铁血战士!
小尼尔森吹响皮球出界的哨声,他捡回球给了红队,哈德森发球给了巴恩斯,后者背打阿祖布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