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珝不当回事,父亲却深信不疑。
他拉住华浓的手急切的问道:“浓儿,既然你来自未来世界,为父问你,你可知将来我武家的命运如何?”
华浓显得很为难。
“是不是武家将有大难?”
武士彟看她吞吞吐吐变得焦躁不安。
“父亲不要多想,不是这样。因为我生活的年代在千年之后,所知道的事都是由史官的记录和民间的传说得来。未必会是真实的,简单来说,比如说如今的皇上,就有人说他是迫不得已才发动玄武门之变,也有的说他杀兄屠弟,弑父篡位,而且我所见到的贞观之治与书上所记载的也相去甚远,所以难免会有一些人为了讨好主子夸大其辞,同理也有人会因为私人恩怨冤枉好人,篡改历史,这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武士彟想想华浓言之有理,很多宫中大事都是机密,又怎么让外人探知,自己又何必为难这个孩子。
“浓儿,为父离去之后,你一定要与珝儿同心协力,无论将来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要放弃。”
说着他将两个孩子的手拉到一起。
“武家兴衰还得仰仗你们二人,你们的两个哥哥无能,将来若是犯下大错,还请看在为父的份上饶他二人性命。”
说完武士彟已满面泪痕,可见他对那两个儿子有多失望。
武珝拿出手绢,轻轻替父擦着眼泪,许下承诺:“父亲放心,无论两个哥哥做下什么,我都会原谅他们。”
“有你这句话,为父也就放心了。”
三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走到大门口。想来武士彟是想临死前再出门看看这个自己呕心沥血治理过的城市。
这时天已大亮,李校蔚还有张卫、李虎以及杨夫人众人去到卧室不见老爷也找了过来。
看见三人相扶着走出大门,全都默默的跟在身后。
因为洪灾,逃生的村民全都涌到大街上,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武士彟看着眼前的一切,仰头紧闭双眼,悲痛的叹道:“武某失德,天不佑我啊!”
“父亲不要自责,天灾非人祸,谁都无法预料。”华浓急忙安慰他。
“抓小偷呀,快点抓小偷呀!”
一个男人飞快的冲过来,一下撞到武士彟身上。
事出突然,华浓和武珝来不及反应双双被弹开,武士彟被他撞翻在地,后面跟着又追上来一个男人。
李校蔚说时迟那时快,跑上前一把揪住他,华浓和武珝忙将父亲扶起。
“哇”武士彟只觉胸口一阵翻腾,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紧压着胸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爹爹,爹爹……”
武珝吓得大声叫喊。
武士彟勉强支撑起身体,反到安慰起女儿来。
“珝儿莫惊,为父无碍。”
说完转向看着那个肇事者问道:“你为何偷盗?”
那人跪下求饶:“大人,小的家园尽数被洪水冲毁,已经三日未有进食,这才偷了包子。”
武士彟还想说什么却张着嘴再也说不出话来。
“来人呀,把这人拉去府衙乱棍打死。”武珝见他撞伤父亲大声怒吼。
此话一出华浓惊得目瞪口呆,代那人求情道:“小珝,他只是偷个包子而已,罪不至死呀!”
武士彟也不知是着急还是身体不支,两眼一鼓,再次昏死过去。
“爹爹,爹爹,快点背爹爹回府。”
张卫一把将他拉到背上,背起就往府里跑,华浓和武珝冲在最前,边跑边喊黄太医。
武珝想起什么,回过头对李校蔚交待:“李校蔚,放了那人吧,我刚才只是气糊涂了。”
“是,小姐。”李校蔚领命而去。
黄太医取出银针在武士彟的头上找到穴位插针化淤,忙活了大半天,武士彟的手指才略微动了动。
武元庆和武元爽起床后不见父亲,还以为他身体已好,就自个出去找乐子去了。
武士彟使足全身力气终于将眼皮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丝黑线。
窄小的视野中武珝、华浓、杨夫人、小五妹、夏樱还有拜继门下的武元思都守在身边,却唯独不见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将两条眼缝紧闭,挤出两条泪痕。
随后武士彟将手伸向武珝。
“珝儿切记不可……不可……”
武士彟使足最后的力气却始终没将那句遗言说完,一口气没上来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爹爹……”
“父亲……”
“老爷……”
“大人……”
一屋子的亲人齐齐跪下,撕心裂肺的哭喊。武珝更是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
过了好久,杨夫人终于发现两个儿子没在屋内,连忙吩咐李虎:“快去把两位公子找回来。另外再去请道士和法师回来。”
接着又吩咐管家:“你去请老爷的三个哥哥过来。”
起初李虎还以为两位公子去了军营却遍寻不着,回头问过他们的家丁,才在一家妓院找到二人。
听见父亲已故,两人这才慌忙回家。
两个逆子进门假装哭嚎:“父亲呀,你怎么不等等儿子呀!你就这么走了,也不让我们为你送终,你是不让我们尽孝呀!”
这时两个嫂嫂也已赶到,爬到地上就开始哭闹。
“父亲呀,你好狠的心啊,你就不能等我们来了再走吗?”
武珝和华浓越听越气,怒眼瞪着他们。
华浓起身问道:“你们早干吗去了?”
武元庆走过去“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