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夜将长孙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并将那武县令软禁起来。
第二天一早,李校蔚带上一队人马从衙门公示栏开始,沿着大街小巷贴满告示,李勣和武士彟要打开衙门,公开审理长孙一族。
听说有清官捉了长孙家的男人,还要公审,老百姓们奔走相告,开心得载歌载舞。
不足两刻衙门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上千人。
“威武!”公堂内两边衙役齐声高呼。哄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李勣端坐正堂,将惊堂木往案桌上一拍喊道:“把人犯给我带上来!”
几个士兵押着昨晚那两人来到堂上。
没想到那两人将脸偏向一边,既不看他也不下跪,傲慢得很。
看来平日里杀人掠货,早已养出了豹子胆。
李勣又将惊堂木一拍:“你二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我们乃是皇亲国戚,又没犯罪,为何要跪你?”
年长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对他说道。
李勣一下站起身,怒目盯着二人:“本官现已查明,尔等平日里作威作福,残害百姓,滥杀无辜,今有圣上令牌在此,命我便宜从事。我宣布:长孙家成员一律斩首示众,党朋官员全部押回京城受审。”
华浓和武珝正躲在屏风后偷听。
这就是古书说的株连九族吗,可是府上的小孩、妇女、佣人又有什么错呢?李将军的做法不同样是滥杀无辜吗?
不,绝不能让他这样蛮干。想到这里,华浓问武珝:“小珝,你听,外面的李大人要杀无辜的人,你可有办法?”
武珝转动着大眼睛,一个主意在她脑中闪现。
“姐姐,你去求父亲,我来捣乱。”
说完,她捂住肚子跑去大堂。
“唉哟……唉哟……李伯父,看见我父亲了吗?”
武珝一副痛苦难忍的表情,直接跑到李勣身边,拉住他的衣角。
公堂之上怎么跑出一个小姑娘,岂不是儿戏。
外面的人不明情况,他们早已恨毒了那帮吸血鬼,一个个唯恐有变,振臂高呼:“杀死长孙一族,杀死长孙一族!”
华浓趁机来到武士彟身边,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冤有头债有主,谁犯罪就应该惩罚谁,而不是不善恶全部诛连。
武士彟想想也有些道理,建议将长孙家的人全部抓来一一过堂,再发出公告,让受过伤害的百姓写好状纸,将所知道的恶人名单列出,再派代表前来指证。
这样做既公平,又严谨。
公告一出,不足半日,上千封状纸被送到衙门。
武士彟翁的一下脑袋都大了。
华浓到是想了个好办法。
让人找来纸笔,先写上状纸中出现的不同名字,用写“正”字的方法统计出现次数。
她还刻意让武珝帮手,目的就是为了锻炼她的耐心。
做着都觉得好笑,这还是小时候选班干部玩的把戏,如今却用来选坏人。
武珝做起事来专心致志,一笔都不敢画错。
两三个小时,所有的恶人名单已经统计完毕。出现在眼前最多的是三个人名即长孙青、长孙泰华、长孙公赞。
其他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名字,无非就是些打家劫舍的小混混,还罪不致死。而这三人杀人越货、强抢民女,无恶不做,当处以极刑才足以泄民愤。
李勣弄清所有情况后,重新宣判:“长孙青、长孙泰华、长孙公赞罪恶滔天,按律当斩,三日后午时三刻法场行刑。其他人等待本官禀明圣上再作定夺。”
一听三日后就要当众问斩,长孙泰华和长孙公赞吓得瘫软在地,身板再也硬不起来。
原来他们也有害怕的时候,眼看恶人就要受到惩罚,真是大快人心。
外面的百姓齐声高呼万岁。
李勣高兴,叫侍卫煮好饭菜,大家一同庆祝。
席间华浓却闷闷不乐,她心里有一个疑问——到底这长孙无忌是怎么样一个人,有人说他是贤臣,也有人说他权欲熏心,祸国殃民。
父亲见她一脸的不安问她:“浓儿可有心事?”
华浓贴近他的耳朵惴惴说道:“父亲,今日您与李伯父的作为恐会得罪长孙大人,恐怕他将来会对小珝不利。”
华浓的担忧一点不错。
县令派出的两个侍卫累死了几匹宝马总算是到了长安。
长孙府的外观像是现在农村的老宅,青灰的石阶,有些发黄的木门,门顶上“长孙府邸”四字已斑斑剥离。
如果非要为这府邸做个评价,也只能送上两个字——寒碜!
县令的侍卫也顾不上“欣赏”,“啪啪”敲打着房门。
开门的是个老头。
“长孙大人可在?我们是益州衙役,受益州长孙公子所托,找大人有急事,人命关天,请速速通报。”其中一个侍卫拿出自己的腰牌请求。
“好,我这就去。”老头一听事情紧急,转身就往室内跑去。
长孙无忌让老头把来人叫进大厅。
一进府内,桥栏玉砌、门朱殿煌、假山流水相映成趣,就连往来的婢女一个个也生得珠圆玉润,一切与那门前的寒酸形成天壤之别,显现出皇亲国戚的富贵逼人。
长孙无忌正背着手站在堂中。
两个侍卫跪下叩拜,一人将手中的书信双手举过头顶,呈给他。
长孙无忌越看越气,脸色由白转红,再转紫,转黑。
心想打狗还得看主人,既然长孙青已表明身份,他二人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