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庄一道闪电划过,轰隆一声巨响惊呆了村里的百姓,还未等大家缓过神来就听得一户人家传出婴儿的啼哭声,声音之洪亮盖过了雷鸣。众人皆是惊奇跑到门口来张望。
“这大冷天的怎么会有雷声,莫不是出了怪异?”一个花甲老头望天揣测,心中惴惴不安。
旁边的老奶奶更在意的却是那几声婴儿的啼哭,她拉了拉老伴的袖子,潺潺道:“老头子你听听是不是刘老大家的媳妇又生了,也不知这次生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娃?”
“我听见哪,那声音大得跟牛叫似的准是个憨小子。”老头颤巍巍的转过头又补了一句“走,咱们看看去。”
说完老两口相互搀扶着往东边的一户茅草房走去。
老人动作就是慢一拍,当他们进屋时,卧房的床边早围了一大圈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看稀奇看得是笑逐颜开。床上躲着一个胖呼呼的中年妇人,头发已经汗湿透了,拧成一股股,人一多屋里就透着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她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大胖小子,已开心得合不拢嘴。刚才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现在却转动着脑袋望着来看望的邻居们傻笑。看他那虎头虎脑的壮样,肯定让他的娘亲在生产的时候吃尽了苦头。
“唉哟,这世上哪有一生下来就会笑的娃娃,莫不是个怪胎吧?”一个比床上躺着那位还胖的女人口无遮拦的说着,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嫉妒。
此话一出,那些个没有儿子的婆娘们都跟着她叽叽歪歪乱嚷嚷,好好的一件大喜事硬是让人给说成了大灾难。
刚生产完的妇人微笑的脸盘变得越来越黑,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我说刘三媳妇你胡说个啥,你年纪轻轻见的世面少当然没见过,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依我说呀这媳妇给咱们刘家新添的是一个将相王候才对?”先前那老头怒眼瞪着胖女人道。
“就是”站在产妇身旁的男人抱过她怀中的孩子亲了又亲,喜欢得不了得,看得出来应该是孩子的父亲。
老头又发话了,点着头一副看破天机的神态说道:“老大好好照顾你媳妇,好好教育你儿子,将来刘家还指望他光宗耀祖呢!”
这话引得一帮妇人不满的瘪了瘪嘴,稀奇也难得再看了,胖女人第一个扫兴而去,后面跟了一长串好妒的无知女人。
“光宗耀祖,我呸!到时候株连九族还差不多。”走到转角处胖女人一口唾沫吐到地上,嘴上恶毒地诅咒着。
无聊妇人离开后,男婴笑得就更欢了,手舞足蹈个不停,惹得剩下那些真心祝福的亲人们哈哈大笑。
刘老大的儿子一出生就会笑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整个县城都传开了,往后的日子里总有那么一些好奇的人会跑来看这个天赋异禀的小子。不过后来大家才发现,这天生会笑在那个孩子身生根本就不叫个事儿。自己家的孩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却总不见大,而刘老大家的二娃就像是雨后的春笋长得那叫一个快,半年不到就有了十岁孩子的身高,不光是身体疯长,那智力还远超了十岁的孩童,天下地上无所不晓,就连先前看好他的花甲老头也自叹不如。真是同人不同命呀,自己家的孩子连爬都不会,他却有了如此本事,不得不叫人怀疑此娃非妖即魔。
慢慢的流言蜚语也多了起来,好的坏的说什么的都有,版本还各不相同。还有一件事也是不可思议,满月那日家里人欲给他起个好名字,可八字先生算来算去怎么起名都觉得不合适,弄不好还会折了孩子的阳寿,看着刚满月就满院子疯跑的儿子刘家人也犯了难,这事儿就这么给搁置下来,因他上面已有一位六岁大的哥哥,也就干脆叫他刘二娃。
不曾想,这刘二娃还真应了胖女人的诅咒,长到快一岁时那天生的劣根性就暴露出来了。他仗着自己的天赋胡做非为坏事没有少干。
刚满一岁刘二娃就长成了一个仪表堂堂的帅小伙,可那骨子里就是个顽劣的孩童。让他放牛吧,他敢把牛牵到人庄稼地里去吃番薯藤;让他上街替父亲打壶酒去,他就敢把打酒的钱变成赌资,输个精光后连穿的衣服也给搭上;让他砍柴去市集售卖换点小钱,他柴火卖不出去居然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妇女……总之正经事他干不了,吃喝玩乐却样样上心。
他的父母气得是每日以泪洗面,先前看好他的老头更是责怪自己眼瞎从此忧郁成疾,没过多久就羞愧难当地撒手人寰了。那帮说中了的女人更是洋洋得意把他当成笑话看。
刘二娃的父亲实在是没脸再面对乡里的人就同妻子商量着要么自己处理掉这个不孝子,要么将他送官。可是还没等他动手呢,聪明的刘二娃就察觉到了父母的用意,干脆来了个一走了之。从此以后世上就多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混混,成日里游手好闲到处骗吃骗喝。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刘二娃久走野路终于在一天晚上撞鬼了。
这天晚上他凭着一张俊脸在几个风尘女子那里讨了一顿酒喝,一壶杜康下肚人就变得糊里糊涂。当他从酒坊歪歪倒倒的走出来时正好撞上张知州家千金的闺轿。
刘二娃腰一挺,张开双臂就拦了过去。轿夫突然停下后,张小姐受惊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说话的声音婉约动听,刘二娃整个身子都酥了。轿夫忙回道:“小姐,是一个醉鬼挡了咱们的路。”
张小姐拉开轿帘,刘二娃嬉皮笑脸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