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一个美人牵着一匹快马来到宫门,见到她的守卫赶忙向她行礼,居然连令牌都没看更别说例行检查便将她放了出去,临了还献媚地送上一句:“喻大人一路顺风。”美人“嗯”了一声骑上快马朝东北方出发。
这一幕已是数月前的事了,能如此随意出入于宫庭内外的恐怕也仅有喻华浓一人。
天下安定,四海升平,她隐约记得史书中记载除掉那帮权臣宠妃之后武珝就该有数年的安生日子可以过了,自己何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游览一番这大唐的盛景,也不枉费心劳力的回此世纪走上一朝。另外欠牧无涯的情是她一生的遗憾,华浓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那个与自己的同窗长得一模一样的狄仁杰身上,他究竟有着怎样的人生经历呢,难道真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玄乎?好奇心爆棚的她想跟在他身边,她还想着说不定有一天小帅哥遇到了危险自己也能挺身而出来个英雄救美,这样一来是否欠无涯的那笔糊涂债就能还上了,再者她也想到处看看这个国家在武珝的统治下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所以就在武珝将家人都接入宫中后的一个清晨留下一封书信自称云游四方去了。
华浓前脚刚走,紧接着就有人休了长假,这个人就是她的师傅魏恒宇,没别的他就想偷偷的跟在她身后,想了解她更多。
汴州府衙内狄仁杰胸前卷宗霸占着整个桌面,一旁的张凤锦正陪同夫君一起查阅陈年旧案。
华浓到时已至傍晚,她向守门的衙役亮明身份,一个灵光的小伙就欲进内通报。华浓一把拦住他,好歹想给老熟人一个惊喜。避过县大老爷的地盘,她直接来到打听来的狄仁杰办公的地方,那道门虚掩着,屋内很暗,却没有点灯,案桌后面两个人影晃动,虽是不清楚但华浓依旧能认出他们。
见她们一同工作的样子很是默契,华浓嘀咕道:“吝啬鬼连灯都舍不得点,没想到现实是这样的,那个打起架来天下无敌的元方在哪儿呢?这小夫妻夫唱妇随,绝配的神探组合呀!”
“是谁在外面?”张凤锦耳尖听到外面有动静冲口就问了一句。
“吱呀”一声,华浓推门进去。
“狄仁杰、凤锦是我。”华浓一副嬉皮笑脸之态。
见她进来凤锦高兴得很,放下手里的卷宗迎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喻大人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尊称搞得华浓很不习惯,她笑笑道:“凤锦你这样叫反显得咱样关系生疏了不是?就叫我华浓吧,亲切些。”
“好、好华浓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张凤锦脸上铺了一层红晕道。
华浓抿抿嘴唇嗔道:“我还问你们呢,明明给天后的奏折说是在幽州,怎地这么快就到汴州来了,害得我一路好找。”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股子的热切劲,狄仁杰本不想插话,可经她这么一抱怨到是要替自己辩解了。他施了个礼说道:“喻姑娘有所不知,这些积累的旧案大多是冤情颇深,下官也是心急,想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们了结,也好给受冤者一个交待。”
“所以你就夜以继日的苦查,马不停蹄的奔波?”华浓的眼睛里燃烧起敬佩的火焰。
狄仁杰微微一笑显得有点小可爱。华浓假装心疼凤锦,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打趣道:“你到是立了功有了名了,可是你看你把你家娘子都累瘦了。”
狄仁杰看了一眼张凤锦傻乎乎说道:“还好吧,没见消瘦多少。”
这个不解风情的傻男人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夸夸自己的娘子。张凤锦心里莫名的就蹦出点小郁闷来,在亲人面前一嘟嘴哭了。笨男人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坦然的低下头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他的卷宗。
华浓到是慌了神,这张凤锦向来大度,今儿怎么也作小女儿状?
“妹妹别难过,男人都这样心呀粗得很。”她忙用心安慰。
凤锦见她什么都懂似的,反而觉得奇怪,相识这么多年了就没见她有过男人,成天里神神秘秘来无踪去无影的。她好奇道:“姐姐见笑了,可是姐姐有一事凤锦不明,不知说出来会不会惹姐姐不高兴?”
“有什么你就说吧,和我不必客气。”
“从我们相识至今已去十数载,算算姐姐早已过而立之年,可为何这容颜却如豆蔻年华般?况且姐姐至今仍未婚配又是为何?”
问这个时,狄仁杰的手停了下来,虽是没有说话,但一门心思都被引到了这里。
这话还真问得有几分尖酸,华浓要是知道答案,或许她就能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了。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是个未来人吧,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肯定会胡乱猜测,不知如何回答干脆就不回答呗。华浓叹口气摇着头回了她一个无法言语的苦笑。
不料那凤锦却是不依不挠,拉着她死皮赖脸的追问:“姐姐别卖关子了,就告诉凤锦吧。”
华浓无奈只得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她:“许是我常年锻炼的缘故吧!至于为何没有婚配,许是没人瞧得上我吧!”
“不说这个了”她转移话题,“我远道而来,你们夫妻俩也不打算好好招待我一番?”
狄仁杰见她尴尬早想插话了,她这么一提醒,还就破天荒的大方了一回,爽快地说:“走,这里的饼很不错,狄某知道一家老字号就在附近。”
小气鬼,跑了大老远的路来保护你,居然就请我吃饼,华浓在心里暗暗骂着,脚却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