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呀,朝堂之上大伙儿一吆喝还都没反应过来,天后的做法就是要让咱们皇帝成为一个摆设呀,裴炎和上官仪并肩走着,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事。
他不无担心地对上官仪说:“上官兄,你说这天后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上官仪老成得很,在朝堂上时自始自终都沉默着,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天后这棋是一步一步下好了的,先将自己的人以试官的方式安插进来,接着就将长孙无忌等元老以谋反的罪名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现在她的目标又变成了宫中的娘娘,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就会论到我们这帮老东西了。到了这步田地中立肯定是不行的了,他回道:“裴兄,天后每每上朝都要宣导一番,左不过都是什么男女平等呀,众生平等呀那些个收买人心的思想。可你我都这把年纪的人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她骨子里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霸占咱们的皇上,好一人独大。”
“哎呀,上官兄怎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咱们皇上性格温良哪里是她的对手,等其她娘娘都放出宫去了,这后宫便失去了平衡,皇上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是呀,是呀裴兄说的甚是,咱们不说别的,就说她那一帝一妻的思想咱们这帮老男人就得吃亏,皇上都只娶一个娘子,民间的百姓谁还敢三妻四妾呀?”
他这么一说裴炎反而笑了,打趣他道:“原来上官兄是舍不得府里的小娘子呀!”
“裴兄哪里话,咱们都这把年纪了也就是饱饱眼福而已,我是替老百姓着急。”
“上官兄要不咱们这就去求见皇上,趁她羽翼刚满还飞得不高的时候把她给射下来如何?”
“你是说废了她?”上官仪掩着嘴悄悄说道。
裴炎回他:“小弟就是这个意思。”
“这恐怕不行吧,长孙大人是何等的厉害尚拿她没办法,我们又岂能撼动得了她。”上官仪显得有些害怕。
裴炎却显得信心十足说道:“上官兄此一时彼一时,你想啊,长孙无忌他们没有成功那是因为他长期把持着朝政本就和皇上离心离德,而武后现在的行为是针对皇上本人,自然就会引来陛下的不满,这废后也就顺理成章了。”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后一同前往永安殿,走到宫门时裴炎却称有东西落在朝堂上了,要回去取,上官仪信以为真也没多想便自个儿走了进去。
徐姝正满面春风的陪李治说着话,听说上官仪求见自是不满,哼了一声便袅绕着出了宫门到其她妃嫔面前显摆去了。
上官仪神色紧张,左等右等不见裴炎到来,在李治的追问下才说明了来意。刚听到废后二字李治是震惊的,可当他听说武珝真的要将妃嫔和宫人全部放逐时立刻就下了决心,让上官仪赶快去起草圣旨。
这事却被支开的小安子在帘子后面偷听了去,转身就从后门跑往上阳宫报信。
听到消信武珝气得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上官仪这老东西替朝庭办事他拖拖拉拉,闷葫芦一个,没想到搞事他还跑得挺快,他既要送死,本宫就成全他。小安子还有人参与吗?”
小安子回道:“好像还有裴炎。”
武珝来回走动着思考着,自言自语道:“这裴炎虽是跋扈了点能力到是有的,就尚且留着他以观后效吧。”
传完话小安子匆匆赶回永安殿,华浓担心道:“小珝你打算怎么做?”
武珝冷哼回道:“上官仪犯上作乱交由周兴审理,至于圣旨吗,有人写得出却未必有人念得出,到时候传旨的人一到你只管打晕他便是。皇上那儿我自有说法。还有,对了姐姐,周兴那儿有什么异常吗,我总觉得他眼神不对像是被妖魔给控制了。”
华浓告诉她:“你就放心吧,我盯着呢。”
“这样就好,千万别让他搞出什么冤假错案来。”
周兴名声不好,华浓比谁都清楚,当然会一直防着他。
可怜那上官老儿刚拟完圣旨回家就被周兴连人带窝给全端了,裴炎到是逃过一劫,听说此事后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事后李治也后悔了,他虽然软弱了点却也不糊涂,天后的治世能力远胜于他,现在虽说是损害了权臣和自己的利益但对天下人却是好的,她用自己超人的能力破开了束缚了百姓数千年的枷锁,还给了他们自由之身。
圣旨被毁他也不追究了,装聋作哑这事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这些日子皇宫的大门被重兵把守着,宫女太监还有大部分的嫔妃们都领了赏银欢欢喜喜的排着长队等待检查。华浓带着一帮女官亲自送她们出宫。
一个二十多岁的宫女脸上带着忧伤,华浓把她叫到身前亲切的问道:“出宫不好吗?你为何愁眉不展?”
宫女回道:“奴婢十二岁就入了这宫中已经在里面生活了十多年,早已习惯了伺候主子的生活,若是出去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华浓理了理她鬓边飘散的一缕秀发安慰道:“不要害怕,别再奴婢长奴婢短的叫自己,你现在已经是一个自由人了,回到祖籍衙门会好好安顿你们的,找个好人家,只要勤劳就能过上好生活。”
宫女仍是忧心道:“可是我们在宫中有天后的庇佑过得挺好的,要是出了宫可真不知怎么办?”
华浓向她承诺:“天后的庇佑不仅在皇宫也在天下,勇敢点大胆的迈出去吧。”
那宫女受到鼓舞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依依不舍